那原本抱肩而立的领头夷人笑了笑,用手指抚了下长着胡茬的下巴,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沐启原本见是夷人,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些,但见他们对自己的问话,一点恭敬的样子也没有,心里便生了气。
他好歹也是堂堂安国公之子,又有一个当将精辟的亲姑姑,不说是京城里,算是去了外省,拍马屁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这些身为蛮夷的粗人,居然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怎么能叫他心里不恼?
沐启自觉没有这些人身材高,但也显威似地挺了挺胸脯,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闻言,那个领头的蛮夷人便仔细下打量起沐启来。
沐启马相摆出些威风的样子,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份有多尊贵,只可惜此时的他正用帕子捂着头,脸还一道一道的血痕,虽然嘴角撇了撇,但样子当真是一点也威风不起来,反而因为这一番做作,而显得十分的可笑!
“哈哈······”那几个蛮夷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便都大笑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沐启此时根本像是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脸已经伤痕累累,却还在那里死撑着面子。
沐启见他们居然笑了起来,恼怒之色便又添了几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看着他有些扭曲的面容,那些蛮夷人的笑声更大了。
那几个原本跟着沐启一起狼狈为奸的人,见这几高大魁梧蛮夷人走前,而自己的身板明显没有人家的强壮,心里有些惧意。
只是,想到沐启是安国公最宠爱的嫡次子,他们心的惧怕也少了几分,皆往他身后缩了缩。
如此,既可以显得为沐启装声势,又可以不用太靠前,万一真的大事不妙了,他们还可以转身先逃走。
“你是当官的?”领头的蛮夷人收住了笑声,一幅饶有兴趣的样子,问着沐启。
当官?当什么官?
沐启愣了下,马摇了摇头:“我不是当官的?”
“那你是捕快,负责办案的?”那人马笑着问道。
“我不是当官的,也不是抓差办案的,我什么都不是,你问这些干嘛?”沐启见这个蛮夷人脸的神情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而他却一点也看不懂,脸都涨红了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你即不是当官的,也不是捕快办案的,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呢?”领头的蛮夷人低头看了沐启一眼,不屑的哼了句,随即又笑了起来。
“你······你们······”沐启气得有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是什么官职也没有,是个白丁在身,但他爹是安国公,他姑姑是当今皇后娘娘,他爹和他姑姑都能罩着他,算没有官职在身又如何?那些当官的见到他都要绕道走。
蛮横霸道了多年的沐启见那蛮夷人这般嘲笑自己,便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这对经常被人众星捧月的沐启来说,反差太大,一时心里不能接受。
“我们怎么了?你什么都不是……敢来质问我们?我们可都是与你们皇帝来谈事的南疆人。”领头的那个蛮夷人说话的同时,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脸的神情很有些威严的样子。
“你们这是有眼无珠,这位是我们大秦堂堂的安国公之子,还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你们如此羞辱我们沐少爷,回头要你们好看!”沐启身后,有一个一心想讨好他的狗腿子扯着脖子在那里嚷了起来。
说罢,他便转头看了看沐启,像是要告诉他,自己很维护他。
沐启见有人替他亮出了身份,便像是又有了底气一样,挺了下胸脯:“你们这些蛮子听到了没有?我虽不是官员,但我爹是安国公,我姑姑是当今皇后娘娘。”
听着沐启趾高气扬的抖落自己家的后台,那几个南疆人也愣了一下。
那领头的南疆人却是一点也不意,回头和别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又转过头来,还是面带笑容地看着沐启。
“你们不知道害怕吗?”那个之前很狗腿的人,见那个领头的南疆人居然没被吓到,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人根本不理狗腿子的话,直接看向了沐启,眼神里带有几分戏耍的成分。
沐启被彻底的激怒。从刚才开始,这些粗野的南疆人便对他很是不敬。在他亮出身份之后,依然不把他当回事儿。
在京城,只有像贤王世子夜景霖经常用这样的眼神嘲笑他,他也只能碍于悬殊的身份,不能把夜景霖怎么着。
可眼前这个从边疆蛮荒之地来的南疆人,居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南疆人凭什么?他们应该好好的低头讨好他才对,如今却挑战起他来了,他是不能再忍了。
“我管你是谁,今天你打了本少爷,小爷和你没完没了!给我打……”沐启大声喊道。
虽然这些南疆人是他高大强壮,但他们如今可是在京城,在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会惧怕他们。
既然他们打了自己,那血债应该用血来偿,没道理他吃这个亏,还要往肚子里咽。
沐启这么一叫嚣,他身后的那些狐群狗党们,便也随声附和了起来。
“你们这些南疆蛮子,也不看看这是谁,敢招惹······”
“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是,我们沐相国在朝里面,有谁知道厉害的?”
这些人纷纷在嘴找便宜,却没有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