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床上隐隐露出起伏,一只细白的手半搭在床衔,抹着红色丹蔻看的人面色潮红。
咽了咽口水,慢慢移到床边。孟青萝就是这个时候醒的,才缓缓睁开眼,一张硕大的脸就摆在前面,怎么着也算惊悚恐怖。
“啊!!!!!”
她惊叫着往后退,头不小心磕在床栏杆处,咚的一声吓得安洲都闭了眼,没看见就不会痛。
谢骁处理军营的事务才入屋就瞧见,美人起身脸颊桃红带着泪痕,一件抹胸长裙露了半个白花花的胸脯对着眼前装乖的少年,皱着眉连气息都重了不少。
从谢骁进来那一刻安洲就僵硬的笑着,谢骁稍稍低头,婢女便会意拿来衣裳。
“师叔…………”
“滚出去。”
……………………好叻,安洲头也不抬圆润的滚走了。
他每靠近一步,孟青萝的心就漏一拍,低着头手紧紧攥住被子,直到他喊她。
“孟青萝。”
一鼓作气将谢骁扯过来,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把冰冷的匕首就这样抵在他胸口。
“让我走。”
她红着眼圈,谢骁却不以为意,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腰,拇指划着圈。
“这没得商量。”
企图掰开腰上的手,又从鼻腔里带着一股被人调戏的悲愤,泪珠就噼里啪啦下落正好砸在谢骁胸前。
拉过她的腰肢锁在手臂里,伸出舌尖舔舐她的泪珠,怀里的人仰着往后躲,谢骁伸手掌着她的后脑,密密的吻落在鼻尖,嘴唇。
“啧,咸的。”
孟青萝狠狠刮了他一眼。
“给你解解气?”说完他直接拿起孟青萝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胸口捅去,霎时间血染湿了衣襟。
谢骁还在笑,摊开双手仰躺回床上,孟青萝慌了神,连忙朝门口大喊,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大夫……喊大夫。”
门口却无人应答只听见,“还不够深啊……”
谢骁按住匕首企图全部没入身体里,孟青萝按住他的手哭的更大声,“不……不……”
他挑了挑眉,“这就够了?你也太好哄了。”
军医赶到时孟青萝还脑子发蒙,呆呆望着隔了一个屏风的人影,谢骁正在处理伤口,热水送了一波又一波,李意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走动,铁甲摩擦的声音异常刺耳。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外面又传来紧张的询问。
“将军忍住,马上就好。”之类的。
生孩子也不用那么多热水吧…………
谢骁在那很不耐烦,这点伤也算伤?
母亲是谢家的小姐,他却不能算是谢家的公子,一个和下人私通的货色能当哪家的公子。
谢骁才晓人事身边的的嬷嬷就遮掩着给他讲过,嬷嬷也不常来十天半个月来一次不像是照顾他却像是瞧他死了没。
抢乞丐碗里的吃食,偷包子铺的包子被打个半死是常有的事,他从小就知道拳头才能教人活下去,他和街上乞丐的唯一不同不过是夜晚有个住的地方罢了,而这个也在嬷嬷死后被谢家收回了。
那是他母亲第一次来看他,红衣鲜发,仆人搀扶她下马车。隔着半面扇子丢给他一个银两袋,谢骁呆呆立在街边,一身衣服破烂挂着,脸上处处淤青。
谢韵想说什么却被林嬷嬷拦住。
至此谢骁心底有了心事,一路厮混成了镇上最大的祸害,隔三差五摸进谢家院子给谢韵带去只死物如鸡鸭之类。
当时谢韵丈夫才去世,回谢家养神本没有心思管他。谢骁从小天地养大,感情教养统统没有,童年唯一的稀薄喜爱也给了他名义上的娘。
日子一久,镇上闲言碎语颇多,而谢韵正准备嫁高官不容出一丝纰漏,在林嬷嬷劝说下终于引的谢骁进山。
寻常手法不可,以免牵扯出更多的人来,正好山间野兽多,在多放几只猎犬也说得通。
半夜谢韵找到他的时候,谢骁周身没有一丝好皮肤也不知道新伤旧伤,总觉得隐约发出恶臭。她嫌恶得命人匆匆埋了还有一口气的谢骁,对着没有名字的新坟。
“你我母子情分浅是天定,今你挡了我的道,不得不除之。待我百年便下地府与你赔罪。”
夜里他自己从坟里爬出来,一颗正常的心就此埋在地下。
热血
秋末天凉时候,谢骁带着安洲剿匪去了。晨光熹微孟青萝隐约感觉有人摸了摸她的脸,一翻身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