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一变,这都是外域进贡而来的珍禽,因为羽毛华美无比,都称吉祥,尤其是那几只绿孔雀,更是贵重,这孔雀台得名便是因为这些个珍禽,现在居然说拿来做衣裳?这可真是!这菁姬果然喜欢为难人。
“怎么?不高兴?”见菁姬笑看她,女官心下不快,这九公主分明是刻意,如此恶言相对,必定是不满意她们,这样一想,她便笑笑,再不出声了。
菁姬心中一哂,这些女人终于安静了。
梅姑见了,便料想此刻众人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杂念,其实菁姬说的也是实话,公主的个性素来如此,凡是人与物,只要入眼,好看的就喜欢,喜欢的总要占有。至于得不到的,再美,那又与她何干?
梅姑心中亦是心忧,只因为王后晕厥,而公主推荐的人又不知为何锒铛入狱,其中牵扯,只怕不小,如今,虽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处罚,甚至姜君还特地派人前来安慰,送来许多礼物,隔日还特地派来数百位聪明的宫人,入住孔雀台,只说要尽心侍奉。
可如今,九公主身边的人,只余几个贴身的,如今左右之间都是姜女,这些宫女都是姜国人,这些女官虽然职位不高,但也是从王后那边拨过来的,可打狗看主人,她便堆笑说些闲聊的话,女官们也心思活络,见她如此,不过赔笑几声,便下去了。
菁姬懒洋洋走到台上,看着满园的牡丹花池,她笑道:“我不过想看一次雪,姜君偏偏还要留我看牡丹,可真是热情好客啊。”
梅姑见她满面不悦,知道她心中不好受,当初说要看完雪再走,那不过是赌气的话,姜国的宫廷阔大壮丽但精美不足,况且在戴国,在后宫中,菁姬说一不二,姜国再好能比得上,其实她只差点担心姜君会强娶九公主,但公主,毕竟公主,她上前笑道:“公主,要去请哪一位来给您解解闷?”
菁姬脸上一愣,才想起自己还带了还几个俊美的少年回来。
“都不要,”她现在看见姜人就腻烦,况且再美的花看久了也就那样了,而且那几个,究竟是贫贱出身,除了外表能看,却是一点趣味也无,论有趣,真是十个人加一起,也比不上那个琴师,可这蓝先生她还咬不动嚼不烂。菁姬慵懒地躺着,道:“我腻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那奴婢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吧,”梅姑脸上一喜,公主带进宫来的几个少年,模样都是极好的,可菁姬是个喜新厌旧的,今天好明天又是别的说法,那些孩子也实在是可怜,于是她回过话,便立刻命人下去安排了。
菁姬真是百无聊赖,只是拿着盘子中的珍珠,见那孔雀开屏的时迹,便对准去扔,禽鸟受惊,慌乱跑动,以此为嬉笑,她正玩着,就看见远处遥遥走来的两位男子,二人都是白衣,一个头戴抹额的看起来似乎更年轻些。
菁姬看得眼睛都直了,她拍手笑道:“好一对如玉郎君!”
梅姑听了眉蹙,心中一紧,公主又要寻事了,寻常人怎么可能到王宫来,还这般神采奕奕,就算是天潢贵胄,也是大贵之人,如今她们出门在外,人在屋檐下,自然不比在戴国,可菁姬脾气暴躁,真是麻烦。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梅姑还是只能笑道:“确实是两块美玉般的人物,公主中意哪一个?奴婢立刻就去想办法交接。”
菁姬脖子越伸越长,只差要飞过去了,她扶着栏杆,噔噔噔往下跑去,一面说:“梅姑,你说什么傻话,两个我都要。”
“公主啊——”梅姑追上死命拉住她,随即柔声笑道:“公主,要在宫中待上许多时日,何必急躁,不如让先让奴婢去打听打听?”
菁姬哪里肯听,她的目光始终追逐着那两个男子,如今被拉着更是一把推开她,“哎呀,姑姑!打听什么打听!我现在就要去!”
梅姑见她急匆匆往外跑去,心中急的不行,公主她这可真是见色起义,色令智昏!
菁姬还要走,就看见三个女官一字排开在前拦住去路,菁姬冷脸一笑,“什么事?”她自幼长于深宫,深宫中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眼色,所以她知道甄昊并没有对她设限制,但却不意外着她能擅自做主,只是想起虞黛,一个妓子都能在宫内四处走动,而她呢,她真是不服!
可既然被人拦住去路,理智还在,她也不硬闯,那女官们恭恭敬敬行礼,含笑道:“外面炎热,请公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去做就可以了。”梅姑也在后赶忙上前笑道:“奴婢去吧,公主稍候。”
菁姬闷闷一句,“稍后稍候,要等到什么时候在?”菁姬站在台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琵琶曲,凉茶下肚,火去了六分,茶微冷,菁姬就见梅姑回来,菁姬激动的站起身来,道:“如何?”
“公主请看,”梅姑张开手掌,里面是一块黑漆漆的牌子,上面有着花与纹样,菁姬看了一眼,随即仿佛泄气了一般,“什么?这人居然流珠一族的人?”她就算不认识人却不会不认识这东西,这是流珠一族的信物,既然是珠姬的后人,那生得再美,她也不好去沾染了,美男子是她的乐趣,但利益和乐趣,她向来分明。
见菁姬打消了念头,梅姑心中也一松,她笑道:“公主可有什么想吃的?”□□满足不了,食欲总还是可以满足的,菁姬坐下,她现在什么yù_wàng都没有,她冷冷一笑,冷哼一声:“商人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