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8号收瓜处后,谁料过磅的妇女看过写在瓜上的字迹后却说不是他们要的。
马广信他们顿时蒙了,张颖反应过来争辩道:“刚才明明有个人让我们到这来的,他还吃了我们一个瓜。”
“谁写的你们找谁去,反正不是我们要的。我们今天还从没收过价格这么高的香瓜。”妇女指着瓜上的笔迹一口咬定道,语气很强硬。
张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马广信哥俩也气不过,上前理论。
“刚才是个光头让我们来这的。”马广信淡淡道。
听到“光头”二字,妇女脸色微变,但继续不承认道:“那你找光头去。”
“光头让我们就来8号这。”马广诚有些不满。
妇女见对方人多,转身朝身后一挥手叫来了三个大汉,顿时占了上风。
马广信大学毕业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五年,社会有多复杂,他比此时的哥哥和张颖都要清楚。
社会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更多的是灰色。为人何必争高下,一旦无命万事休。耳熟能详的一句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和气生不了财,但总不至于惹祸。
马广信摆摆手示意双方都冷静一下,然后把情况跟那妇女说了个清楚。
听后,妇女略一沉思,心平气和道:“这个的确不是我们收的。”
马广信看她不像在撒谎,心里犯嘀咕了,难道光头男刚才只是为了骗个瓜吃?
“就是那个人让我们来的。”张颖指着迎面走来的光头男说道。
找到本人就好办了,马广信犹如昏暗中看到了曙光。
看着光头男吃着瓜,吊儿郎当地走来,妇女叹息一声。
待光头男走到到近前,张颖质问道:“不是你让我们来这的吗?”
对于美女,男人都不会轻易发脾气。光头男啃完手里的香瓜,把瓜皮往远处地上一扔,拍打了两下手,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马广信走上前,轻轻指了下那妇女,低声对光头男道:“那个人说不是他们收的。”
光头男明白过来,径直走到妇女跟前,道:“嫂子,瓜是我收的,给他们过磅吧。”
妇女气得直喘粗气,道:“咱们收的瓜哪有这么贵的?”
光头男嬉笑道:“嫂子,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再说就是按这价格收上来,咱们就算不赚钱也不至于赔钱吧。所以这次就收了吧。”
“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没个正行。咱们做的是生意,不赚钱的买卖咱们做它干啥!”妇女顿了一下,歇了口气继续谆谆教导说,“老二,别怪嫂子说话难听啊,你这么大人了,成天游手好闲的,让外人见了笑话。你也该考虑着再找个对象了,结了婚才算有个家样。”
光头男连连点头称是。不过,马广信观察到,当提到对象时,光头男脸色微微一变。
教育了光头男一番,刚才气呼呼的妇女也差不多消了气,无可奈何地答应下,道:“这次就把瓜收下,下不为例啊!”
“一定一定。”光头男说完,转身招呼马广信他们卸车过磅。
马广信哥俩合力将两篓香瓜从车里抬到磅秤上。平时哥哥一个人来卖瓜,过磅时还得求别人帮忙抬篓子。
过完秤,开好单据,马广诚就拿着单子去窗口领钱了,留下马广信和张颖看车子。
“这一次就卖了小一千块,看来种大棚挺挣钱啊。”张颖言道。
马广信望着远处忙碌的人们,缓缓道:“看问题要全面。虽说卖瓜时很来钱,但其他时候都是在投入,包括财力和人力。把所有的投入和卖的钱细算一下,其实并不怎么赚钱。农民在村里种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如果真那么容易赚钱,谁还会拼命往城里钻。”
“我感觉农村挺好的啊。”
马广信转头笑了笑,没再言语。不了解,就难以理解和体会。
哥哥领钱回来了,马广信知道接下来要去吃饭了,于是对张颖挥手道:“上车,吃饭去。”
一大早人们顾不上吃饭就得来市场卖瓜,卖完瓜后,通常都在市场附近的饭摊小店吃早饭。吃的一般有油条、包子、鸡蛋、烧饼、荷包、呱嗒、炸丸子、水饺、面条、肉夹馍、馅饼、葱油饼,喝的有豆浆、豆腐脑、胡辣汤、小米粥、八宝粥等。
多数人会在饭摊简单吃点或买回家吃,因为回去后还得去棚里忙活。有的则会几个人聚一块,点几个炒菜、喝二两小酒、扯几句牛皮,但一码归一码,回去后该怎么忙活还怎么忙活。
马广诚开车载着马广信二人来到饭摊扎堆的地方,停好车问马广信和张颖:“你们想吃什么?”
看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美食,张颖兴奋得不行不行的,看到这个想吃,望见那个也想吃,照她的意思,每一样都买一些。
那么多种吃物,每一样都点一份,三个人吃一天都吃不完。
马广信说,吃不了浪费。张颖道,咱们可以带回去啊。
马广信简直无语,吃货都这般任性吗?为了吃,不远好几百里来往。
这件事不能依着张颖,因为这么热的天,很多小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甚至会变质。
听马广信这么一说,张颖有些失望。
见状,马广信低声告诉她:“咱们又不是说一去不回了,以后想吃有的是机会。”
闻言,张颖转悲为喜,道:“好吧,等再来时我一定要吃个遍!”
吃饭时,马广信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