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那位哥哥。
这猜测当然不对,但许棉想到那天下午的确和霍江纵无意间碰了头,又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就默认是这样。
霍江逸没有多问,只道:“年轻女孩子有兄长亲友在身边,的确好过独身一个人在外面。”
甚至大方地表示:“以后周末有邀约去见面,吃饭开票,回来找老板报销。”
许棉心道她到底是运气好找了福利多的公司,还是她老板不拿钱当钱:“其实我有请客,我哥他……嗯,经济状况也还行。”
霍江逸不以为意,没说什么。
结果荣哲一来,听说许棉有哥哥,立刻大嘴巴道:“你们怎么都有哥哥,就我一个独生子吗。”
许棉意外:“江总也有哥哥?”
荣哲笑:“有啊,怎么没有,你江总他哥还是霸道总裁呢。”
许棉:哇这么巧,她江纵哥也是呢。
霸道总裁的弟弟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什么,荣哲却一个劲儿地和许棉聊。
“不过江总和他那总裁哥关系一般,年龄差得倒不多,就是从小不怎么一起,关系不大熟。”
许棉:“我和我哥也不怎么熟。”
荣哲:“正常啊,大三四岁以上就很难聊一起了,玩儿也玩儿不到一起。你老板他哥和家族关系还紧密,和你老板对待家族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关系可见一斑。”
许棉听懂了。
身为员工,她不能八卦老板的背景,只是更深入了解这些之后,内心里又有种离老板更近一步的错觉。
这和克制内心并不矛盾,好比喜欢吃糖却不能吃的小孩遇到糖果屋,远远看看、多看几眼总是可以的。
荣哲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不顾许棉在场,当着霍江逸的面再次提起霍家。
“就怕有一天你回头,发现你要面对的不是曾经的家族势力,而是以你大哥为主的新派系了。”
霍江逸正在看最近某拍卖行的拍卖图录,闻言将落在屏幕上的目光缓缓抬起,警告地看向荣哲:“你今天话太多了。”
荣哲意有所指:“出于朋友的立场,我最近预感不妙,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或许你应该找个时间回家看看。”
许棉抬眼,没吭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出来,荣哲的话成功改变了她老板的气场。
陌生的强势的高冷。
她忍不住暗想老板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总和她哥关系是不是很差,可想再多也不过浮于表面,最终不过心里一声叹息:这些和她没有关系呀。
关系的确没有,影响却还是有的。
荣哲走后,霍江逸看着电脑上的图录,沉默了很长时间,咖啡都不喝了,扔在茶几上凉了个透。
许棉也在看同版本的图录内容,只是她习惯纸质,霍江逸给她找了一份拍卖公司的图录画册。
过分的静谧让别墅大厅内的空气都凝固了,许棉翻图录的速度明显放缓,效率变低。
好一会儿,她放下图册,抬眼看隔着茶几的对面沙发上。
霍江逸已经合上了电脑,偏过头,视线看向一侧,凝神想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转回视线,淡定地将搁在腿上的笔记本放回茶几上,再靠坐回去,平静道:“如你听到的,我和家里,包括我兄长之间,关系都不太好。”
许棉把图录放在腿上,没说话,静静听着。
霍江逸没有去看她,视线自然垂落,定格在茶几上冷透的咖啡上。
“但荣哲作为旁观者,对有些事的评价过于偏颇,他甚至开始认为,我和我大哥会因为家族利益问题彻底翻脸。”
许棉想了想:“会吗?”
霍江逸抬眼,眸光镇定:“不会,至少暂时不会。”
其实这些话,他没有说给许棉的必要,但人的倾诉欲一旦打开,并不需要特意分场合分对象。
当然,霍江逸向来对场合对人都有自己的分寸,可他近来偶然间没有分寸的举止格外水到渠成,他自己都没有留意。
很自然地,他对许棉道出了一些内情。
他和霍江纵,虽是兄弟,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一个世界的正反面,天差地别。
具体点,便是头顶的月光和面前的六便士,理想和面包之间的差距。
他是前者,霍江纵是后者。
作为同一个家庭出身的兄弟两人,霍江纵只年长四岁,却与霍江逸有完全不同的成长之路。
作为长子的他随父母身边长大,十六岁之前的教育和考学全部在国内完成,十六岁出国,专业也是商科,到毕业,遵守家族安排,回国进公司当高管。
而霍江逸八岁便出国,没有父母在身边,常年一个人呆在国外,最亲近的便是时常出国看顾他的奶奶,除此之外,和家族里任何人都不熟悉,甚至是父母。上了大学,虽是名校,却学的计算机,毕业后也不回国,从事艺术品交易。
可以说,霍江逸做了自己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