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怕疼,她不愿意生孩子,所以他要我把我的女儿双手奉上送给她?
眼眶有些发热,我紧咬牙关,一字一句地问他:“严久寂,难道我就不怕疼吗?”
夫妻一场,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痛觉神经有多敏感,我有多怕疼的。
他应该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这个女儿,是我拿命换来的!
严久寂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道:“律师明天会过来找你,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把字签了。你留在公寓里的东西,我会让人帮你整理好送过来。”
说完,他绕过我就继续往前。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完全忘了左腿上还有伤,直觉地转身就想要追上去。
可左腿猛地一用力,剧烈的疼痛就让我当场摔倒在地。
“嘭”的一声,又响亮又沉闷,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被摔散架了。
我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之抬头去看严久寂,却见他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大喊:“严久寂,我不会把女儿给你的!!”
我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再也顾不上其他,就这么大哭了起来。
我太清楚,以严久寂的权势,我想要和他争夺女儿的抚养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件事,只要他不松口,我就完全没有希望。
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生死浩劫,我们好不容易都挺过来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为我们一家人从此以后就能幸福长久,没想到,他却说要结束。
说实话,我心里无法接受,一点都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带走了我心爱的男人,还要抢走我唯一的女儿。
他这是要让我一无所有
医护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们把我扶到了担架上,然后抬进了病房。
我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流着泪,看着天花板,眼泪流进耳蜗,湿漉漉的。
“严太太,你腿上的伤虽然是皮肉伤可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千万不要下床了。”
医生在给我重新处理了伤处之后,叮嘱我。
我木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再木愣愣地继续盯着天花板。
在我的冷暴力之下,病房里很快又没了人影,只留了一个小护士看着我,应该是怕我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后来,迟慕来到了我的病房,他来了之后,就把那个小护士打发走了。
我知道,自从我对杜鹃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之后,迟慕就很不待见我。
之前他至少还愿意戴着花花公子的面具撩拨撩拨我,现在,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只剩下**裸的厌恶了。
所以他这会儿来,我相信应该是知道了严久寂要和我离婚的消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吧。
不过,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笑话可以给他看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这个人,我这一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知道他一直在房间里,但是我一直当他是空气,彻底无视,就像我无视其他人一样。
可是他根本不容我当他是空气,直接把他的脸凑到我的视线范围内,逼着我看他。
迟慕的那张脸,无论看几次,都会让人感觉到美,就算他性格恶劣,还很危险,可这都不妨碍他是个美人这个事实。
不过我现在,我根本就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我只求他不要打扰我,就让我这样颓废到死。
可是他就是不让我如愿,我移开视线,他就掰我的脸,我闭上眼睛,他就翻我眼皮,总之就是一定要让我正视他的存在。
到最后,我实在是扰不胜扰,不太友好地瞪着他:“迟先生,你很闲?”
他挑了挑眉,直接无视我的挑衅:“顾瑾时,你的嘴巴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严久寂说要分你就乖乖和他分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无比冷淡地说了一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这个无关人等不适合过问我们夫妻间的事,所以如果他是为这件事来的,他可以滚了。
可是,迟慕却像是听不懂似的,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很随性地拉了条凳子到我床前,盘腿而坐,又随手抽了一支烟叼在嘴上,也不点燃,就是那样叼着。
接着,他半眯起眼,看向窗外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
过了半晌,他低声道:“我和严久寂是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的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你别看这小子看起来一副盐油不进的样子,骨子里其实是个大情圣。苏妍也好,赵慧君也罢,她们那点小心思小动作,哪儿能真的躲过他的眼睛,他只是心存愧疚,睁只眼闭只眼不追究罢了。
我认识他三十年,从来只见过他算计人,还没有见他被人设计失了镇定的,独独两次,都和你有关。一次是赵慧君假扮你取了傅家那五千万买了严氏百分之六的股份,明明是漏洞百出的把戏,他却信以为真,还为此大动肝火。另一次,就是今天。我们相互看不惯了三十年,就算是打断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遇到再难的事也不会向对方低头。我们之间要是有交集,那肯定是地位平等的交易,但是这一次,是他求我来的。你没听说,是求,他的原话。”
我和迟慕不算是熟识,更称不上是朋友,顶多也就算是能叫得上名字来的陌生人而已。
可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