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自然还是乖乖认栽的好。
北衙禁军是从南山后面走山路取道而来的, 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此时浩浩荡荡地出了南山, 押着刚刚神气十足的尤家军和郡守朝新安去。
老妪完全蒙在鼓里, 倒是年青人知道了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了。
督主走的时候拿了一张帖子给了青年, “拿上这个,去县里头找县令谋个差事罢。”
青年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此刻还是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接过帖子,道了声谢。
季星河也不计较,带着林殊告别了老妪。
老妪摸着林殊的手, 感叹道,“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以后要好好处啊,这日子,不要互相嫌弃才能走得好!”
林殊:……
林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那天在帐外看见了那个少女,这群人就心里头直痒痒。
都说督主清心寡欲,虽然是个无根之人,但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公公不会娶上几个对食?更有甚者还荒淫无度连生得好看的小太监也不放过,这些都是常态了。
更何况凭借督主的样貌姿仪也有不少贵女愿意倒贴上去的,哪怕他只是一个阉人。先前还有静安郡主非要嫁给督主闹的笑话呢,都这样了也没见督主有什么反应。
这么一来,那天的少女就可以说是督主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亲近的女子了,而且是那副亲昵宠溺的样子,甚至还带到了洪都来了!这该有多喜欢?这该是有多宠爱?大家都抓耳挠肺地想,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叫督主这般对待?
郡主?还是在洪都偶遇的美人?
总之,这群大老爷们私底下都流传出来了好几个版本来,男人八卦起来,还真不比女人差。
但是这群人这么多年天都没有再次看到那人,只觉得督主这是金屋藏娇,占有欲大到不愿意让别人多看一眼。
啧啧之声,直让林殊脑瓜子疼。
这群家伙哪里敢去问督主,只好退求其次,在林殊这里打听消息,毕竟林殊是督主的侄子不是?
当被不知道多少次被问到督主藏的娇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什么嫦娥仙子一般凌霄仙子一般,又说估计是丰腴的美人儿,林殊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就长我这样!”
营地里寂静了一分钟,突然爆发了一阵声势浩大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笑死我了,你听见 没,林镇抚使说督主的小娇妻长他这个样哈哈哈……”
“要是长那个样子,那还……”
挺好看的?
不管了,反正——哈哈哈……
林殊:?????!
最过分的是,那群笑嘻嘻的人后面,还站着一个自从回了新安就忙个不停半天不见人影的督主,而且,还非常不克制地勾起了嘴唇,眼里全是揶揄。
这日子没法过了!
气得快要变成原地爆炸的仓鼠。
这天,已经被关了许久的尤嘉侯终于让人叫了督主过来。林殊恰好跟着,便一起去了。
牢房是衙门的牢房,督主也没有亏待这位老臣,里头虽然是监狱,但是干净整洁,御寒的东西一样不少。
不过尤嘉侯的模样却是十分糟糕的,头发几天没见就有了斑驳的灰白。
他看到来的是两个人,便瞪了林殊一眼,这副落魄的样子倒也吓不到林殊,她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走出了牢房。但是她可不愿意就这么出去,便靠着墙偷听。
两个人谈了不久,林殊隔着墙只听了个大概。
“你要如何处置老夫?五马分尸,弃尸午门?”他冷哼一声,“这罪名老夫是洗不掉了,但是看在老夫当年也帮了你那……的份上,只愿不牵连了临安的妻小……”
“侯爷放心。”
“临安的妻小无事,您也不会有事。”
“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回是小子无礼了,虽是厄运,未尝不会给侯爷带来福祉,大抵再差……比不过丧命罢了。世伯只用做个清闲侯爷便是了。”
尤嘉侯沉默了片刻,“你要这尤家军……”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好好,好一个季璨之!当真是那老匹夫的儿子!你该……该受天谴!”
“侯爷多虑了。”
林殊听不真切,不知道他们后面说了什么,还想再听,就被人拍了拍脑袋,“走了。”
林殊摸摸被拍疼的脑壳,往后看了几眼,跟了上去。
是夜,乾清宫。
李德安将小太监的药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往里面走去,看到那明黄色的床幔,赶紧低下头来,“陛下,药来了……”
上好的瓷碗送上去,又被一袖子扫了下来。
“滚!都给朕滚!”皇帝喘着气,将瓷盏扫落。
李德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上前请罪。
陛下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