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珩拧眉。贤妃因为嫉妒找上了玳瑁,玳瑁听从贤妃的指挥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贤妃是景泰宫的常客,与半个主人无异。玳瑁一五一十的供出了从犯,而这些从犯并无官家背景,并且与玳瑁和杜氏所言吻合。
萧珩面沉如水,背着手走入了黑夜。看似这个案子已经了结,可是萧珩感觉到,没有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太过蓄意。若是杜氏没有下毒,为何会表现的那么明显,非要让人识破?
是什么牵制了杜氏,让她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为背后的人卖了命!
翌日,白筠筠接了封妃的圣旨,紫福宫上下乐成一团。萧珩给了凤家厚厚的封赏,六十六箱赏赐的物件儿从宫门一路被送进了凤府大门。这还不够,凤老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就连已经逝去的凤羽也追封了诰命。
*
冷宫
何穗儿一见到长华,顿时抱着女儿哭的一塌糊涂。三岁的长华并不懂得为什么母妃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也不懂得自己如今为什么要喊另一个人母妃,哭唧唧的拉着何穗儿的手,要她随自己回去。
可是何穗儿哪里能出的去这冷宫的门。
太后见状,也落了泪。让人都退下,单独与何穗儿聊一聊。
不过一夜,何穗儿已经憔悴不少。“太后,您一定要救臣妾出去啊,臣妾舍不得长华。”
太后抚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且安心,哀家一定会想办法的。”长叹一声,眉间蹙起,“杜氏一事是哀家安排不当,没想到竟然反口咬了哀家一口。哀家一辈子打鹰,不曾想被鹰啄了眼。”
被鹰啄了眼?何穗儿拭干泪水,“太后,可是白氏那个贱人?”
太后摇摇头,“她还不够火候。”
“那是?”
太后拍拍何穗儿的手背,“你且不用管这些。你虽然身在冷宫,但是有哀家的照料,没有人敢亏待了你。每日抄抄经文,静下心,好好想想日后出去,如何令皇上回心转意才是要紧的。”
“…是。”何穗儿只有唯命是从,别无选择。
太后领着长华出了冷宫,何穗儿望着小小的女儿一直回头对自己摆手,心都要碎了。直到泪眼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太后出了冷宫,嫁给长华交给珊瑚,命珊瑚带长华去找裴昭仪。三岁的长华一听皇祖母也不要她了,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太后将其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长华这才不情愿的跟着珊瑚去找裴昭仪。
见太后招手,李福凑上前,“太后有什么吩咐?”
“不能拖了…”太后长长叹息一口气,眸光阴鸷的看向跟随自己二十年的太监总管,“找个机会,送她上路罢。皇上已经怀疑哀家了,阿宁是哀家唯一的指望。用她的一死,换来阿宁的果决,她死得其所。”
*
新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上发红,皱巴巴的,如今越发的好看。乳母是凤老夫人亲自挑选的,共四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出来的。
乳娘钟氏长得白净憨厚,做事也利索,很得白筠筠喜欢。“娘娘,小皇子饭量可真大。这才三天啊,竟然胖了六两。寻常家的孩儿,一天也就长一两肉。”
白筠筠看着孩儿吃的饱饱的,心下高兴。见孩儿刚吃完奶就要睡,白筠筠嘱咐钟氏:“一定拍拍奶嗝再让他睡。”
钟氏将小皇子竖在肩头,轻轻拍着后背。
春杏进来,走到床前小声道:“娘娘,宫奴何穗儿殁了。”
白筠筠放下姜汤,抬眸问:“怎么殁的?”
“自己用系带悬了梁。”
何穗儿一时想不开是有的,可是还有女儿呢,自绝的可能性不大。白筠筠刚刚当了母亲,知道一个孩子对母亲意味着什么。
“去把小路子叫进来。”
片刻,小路子进来,回身关上门。“娘娘唤奴才来,可有吩咐?”
碗里的姜片切得极薄,在热水中浮浮沉沉,白筠筠用银勺拨弄着姜片,朱唇轻启:“去替本宫做件事。”
不管背后的黑手是谁,她不能坐以待毙。就像那刨花水,没头绪又怎样,将水搅浑再趁机摸鱼。
*
听闻何穗儿殁了,楚王进了宫。
太后一见到儿子,顿时泪如泉涌。“阿宁,穗儿她死不瞑目啊。长华这么小就没了母亲,哀家年纪也大了,日后可就只能靠你了。”
楚王刚从北地办差回来,听到的头一个消息便是何穗儿悬梁自尽。他的穗儿那么乖巧,怎么会突然被打入冷宫,又怎会突然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