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中横躺着三位古念长老,其中两位早起身死道消,还有一位的腹部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看伤口的模样竟是被人一把抓出来的。他腹部的伤口不住得往外涌着血,浸染了大片碎石地,却仍旧瞪大双眼,而眼里却没有一点焦距。
“为何四窍初期的人会有如此恐怖的气息?那浩如烟海的杀气,究竟得靠多少个尸山血海才能堆出……”
思维夏然而止,无天一脚踩碎了他仅存的生机。
无天杀完这四名长老后,无喜无悲,像是做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再一次舒适得享受完阳光后,眼神开始变得锐利、深邃起来。
无天开始调整他的气息与心境。许久后,他连掐几个法决,像是要施展一个很是厉害的秘术。
“玄,赦令天清,聚之!”——玄门聚灵咒,拥有六窍的元神方可施展,纵使无天被困百余年,体内灵气全无,但是他的元神却依旧是六窍的元神。当下便施展此秘术,引动大半的玄门灵气海。那些原先还在漫无目的飘荡着的灵气现在都井然有序地飞速涌向无天所在的山峰。
无天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增长着,那些寻常修士眼中如同天堑的修为屏障在无天眼中如同纸糊的一般。四窍三小境界眨眼即过。紧接着修为继续增长,直至到了五窍后期方才停止。
做完这一切,无天头也不会的往玄门外飞去,他知道如果任何愁还活着,那么现在的他依旧不会是任何愁的对手。长达百年的囚禁,让无天明白了隐忍才是最为锋利的獠牙,它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假使当年的他明悟了这一切,那么玄天殿一役胜败犹未可知。
时凡待无天飞走后,又躲了一会,等到确定无天不会在回来了,方才从石砾中钻了出来。
如今的时凡从未感觉如此舒适过,封魔为他开了伪窍,无天又为他开了第一个气窍。他能够清晰得感觉到左肋下三寸的气窍正在自行运转,即便是很微弱,只有他一人能觉察。而胸口的伪窍则是很安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气窍中有出现了很多黑色的气体,说是灵气,可又截然不同。只是时凡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他感觉一切都非常的新奇。他能够感觉到灵气在经脉里涌动,又有很小的一部分被他的肉身所吸收。
时凡还记得封魔在陷入沉睡前让他取走一根石棍,当下便观望一番,发现了那块倒在一旁的怪石。这怪怪石在无天磅礴的灵气冲击下,不少符咒被吹落下来,也有不少兵刃被吹得卷了刃。而那根石棍却安然无恙的插在最上方,非常好认。
石棍与怪石仿佛浑然天成,若非封魔所说时凡倒是觉得两者本就是一体。时凡使劲拔了拔,石棍纹丝不动。他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卯足了劲,还是拔不出来,反倒自己栽了个大跟头。
这时候时凡才想起他已非之前那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常人。可仔细想来自己也就会古小寒所传授的吐纳术,可这吐纳术好像没有半点用处。思来想去,他想到无天刚才运行的经脉轨迹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时凡旋即运转经脉,当他运行完一个周天。方才发觉自己眼中的世界有了明显的变化。怪石上原先肉眼所看不见的细孔如今清晰可见。时凡顿时欣喜若狂,双手运转气力,使劲一拔,石棍终是被拔了出来。
时凡把玩着石棍,发现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根石棍,就算丢到身旁这堆乱石中,怕是谁都不会注意到。不过他也没有纠结于此,抱着石棍飞也似的向山峰下跑去。
而就在无天施展聚灵咒的时候引动灵气海的时候,玄门演武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
尊主原先还踌躇满满的脸色竟勃然大变。
“出了什么事,为何阵基飘忽不定。”尊主慌了神,这封魔阵内困的可是六窍虚妄境的段青山。他透过阵眼看到段青山还从未出过手。这灵气海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阵基不稳起来,照这样下去,段青山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破阵而出,到时候别说他想捡漏子,就是连逃命都逃不了。
玄门宗玄天峰后山,一个宫装女子正在抚弄着一架古琴。四周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林间萦绕着悦耳动听的琴声。她是画铅华,玄门名副其实的二把手,段青山不管琐碎事物,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的威慑力比段青山还高。
此时,她正如同往日一样抚琴而弹,却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灵气海的躁动。她本能得用神识往演武台扫去,他知道段青山就在那,对她来说,段青山才是玄门的全部。不过她却惊奇得发现,他的神识竟被阻隔在了演武台之外。诧异之余,她即刻点了几名玄门五窍境界的长老,赶往演武台。
尊主一直在那犹豫不决,直至画铅华强悍的神识扫过,才冲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转身便逃,阿绿紧跟其后。
尊主刚逃后不久,画铅华还未赶至演武台,便听觉一声巨响。封魔阵的罩子被段青山一掌轰碎,包围着演武台的天机脉好手也都纷纷受创。
段青山强悍的神识扫过玄门的每一个角落,等他扫过原先关押着无天的那座山峰的时候,脸色勃然大变。
“青山,发生了什么事?”画铅华飘落到段青山身旁问道。
“铅华。”
“嗯。”
“那个方向,有一个老头和段青萍那个贱人,给我抓回来。”段青山抬手一指。
“好。”画铅华也不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