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脚腕都是僵硬的,沁儿一会儿让人配点药草泡泡脚去去寒气,您晚上也睡得安生些。”
督公的眼皮并未从书上移开,但他其实也并没看进去几个字,他倒是想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自己这身子就这样了,再糟蹋也就这样了,看样子这丫头对自己的身子很有兴趣,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督公心里的这些小九九隐瞒地再好也逃不过善于辨别人微表情的沁儿,脱口而出:“督公是不是在想沁儿在打什么主意?”
督公被戳穿了心里的想法,翻了一页书,也不做答。沁儿继续自言自语:“沁儿想帮督公养好身子,至于想要什么以后再说,反正督公财大气粗的也不会给不起沁儿。”
督公这回将视线转移到沁儿脸上道:“我一阉人有什么养不养好的,不就这样,一辈子伺候人。”
沁儿净了手双手交叠着坐在床边,轻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咱文昌王朝也不能没有您呀,您自己养好身体,也是百姓之福呀,再说了看您这手脚冰凉的是体寒之症,您还是多多保暖为好,沁儿希望您好好的,这样我也算多了个靠山不是。”
☆、督公之难
近来王上听尽奸臣谗言,误以为督公有谋权篡位之嫌隙,但是又找不到他的错处,就给他安排了加倍的事物想要找出他的错处,但是督公入宫数年,要是没有这点儿觉悟那脑袋早就与身体分了家,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这如履薄冰的日子怕是没了头,他更加地注重耳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在这宫中当差,只是他的身子空虚已久,又阳气不足的,每日卸下那“小心翼翼”的面具后都疲累不堪,眉眼之间都是倦色,但他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定要泡了花瓣浴才肯罢休。
本来他睡眠极其浅,有人靠近便能察觉,如今定是累惨了,沁儿取了药油替他疏络筋骨他竟浑然不知,又或许是他的身体已经默许了沁儿的靠近,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沁儿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手从未伸到督公裹着遮羞布的地带,虽然她心里早想看看他如此辛苦伤口是否红肿有炎,但是他自己心里都没过得了这道儿坎儿,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碰了他的遮羞布定会恼羞成怒,这样倒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晨起督公要早起当差,沁儿断然不会自找无趣,在客房里高枕无忧,她哪知道一向面冷的督公似乎有意但又似漫不经心地扫向她紧闭的房门,当差一日回来身子疲乏无力,本以为晨起会浑身酸痛,但不想身上肌肉放松,倒没有了熟悉的疲惫感,隐约感觉闻到什么气息,将鼻子凑近自己的腿,上面带着淡淡的药香,脑子里却是实在搜索不到这药香来自于何处,那一瞥看向那丫头的房间,却是发现那丫头还睡得香甜,脑子里甩掉是她晚上偷偷进来的想法。
他是个极其隐忍的性子,断然不会去问毫无把握的事情,暗下决心今日当差回来要装睡瞧瞧究竟是谁干的事情,但是晚上回来心悸得厉害,泡了澡后更难受了,靠在床头捂着胸口喘得厉害,小太监急忙去唤了沁儿,沁儿给他把了脉后开了方子,让小太监熬了,看督公喘得难受,靠都靠不住,大着胆子挪到他的床头,将督公揽入自己怀里靠着,还在督公身子与自己身子间塞了软枕,灵巧的手抚着他的胸口,在他耳边指挥他调整呼吸,督公一边喘一边说:“你逾越了,我要杀了你。”
沁儿也不恼,柔声哄着:“好好好,督公什么时候想要取我的命都给你。”
督公一边喘一边哼哼着,沁环着他的身子,等到小太监端了药来才把他放回床头,吹了药喂他,督公不喜苦,闻了药扭过头去,沁儿柔声哄着:“督公您最听话了,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督公不为所动,身子往下滑躺下来,但是心悸还没缓过来是断然不能平躺的,更加难受了,沁儿赶忙放下药碗把他扶起来靠在怀里,语气有些生硬了:“您要偏不喝药作践自己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我大可以不管您,但我为了您去拜师学医,您这浪费药材我是真不喜了。”
督公在她怀里轻颤,嘟囔着:“我要杀了你。”沁儿顺势将药送进督公嘴里,并冷声道:“喝了药再说。”
督公心里也知道这丫头为自己好,断不能真的伤了她的话说得太过伤了她的心,蔫巴巴地喝了药,沁儿喂完他药让人拿了香茶给他漱口去了口中苦味。转到床尾,手伸进被子自觉地替他放松着腿脚,待手下的皮肤有了一丝人气儿她自觉退了出去,一秒也不多留,这一招“欲擒故纵”用得极妙,成功勾起了督公对她的兴趣,但骄傲如他,怎么也不会恬着脸去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只是托人借着她为自己治病有功的名义赏了她不少首饰和衣服。
只是第二天这丫头一大早把衣服首饰都搬了出来,自己坐在箱子上,看到督公出来拦下他道:“什么叫赏,我自愿为你治病要什么赏赐,这些你拿回去,要真想感谢我不如给我真金白银的实在些。”
督公眉毛微皱,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沁儿,尾音上扬:“不要就拿去扔了。”眼神中尽是犀利。
惹得沁儿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