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要伸手去扯被子,只是她一转身便瞧见床边上的盛钦,她扯不动被子,便只好爬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复又将脑袋靠在他身上,含含糊糊道:“二哥,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好久了……”
盛钦面上冷然,只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
陵玉样子似清醒几分,道:“你为何要这样问?”
盛钦垂眸看她,道:“我的东西放在哪里,我心中一向是有数的,所以若是有人碰过,哪怕恢复的再好,也会留有痕迹。”
陵玉心中微悬,抬头又见他神情冷肃,便道:“你这是不高兴了吗?”
盛钦只看着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陵玉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弯腰便蹬上自己的鞋子,她带着他回到书桌前,这才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拿出里头一个大大的荷包来。
盛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无动于衷,只问道:“这是什么?”
陵玉低头扫了一眼,道:“我整日里闲的无聊,你防备我防得谨慎,我又不能随意进出,只能在屋子里同沁珠学些绣花的功夫,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做出来一只荷包,本想着拿来把它送给你,你却这样疑神疑鬼,你若是不要我拿走就是了……”
她气呼呼地说完便想回去,只是人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被盛钦呵斥站住。
陵玉便别扭地站在门口,却也不肯回过头去同他说话。
盛钦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去,对她道:“拿来给我看看。”
他口中这般说着,却直接将她手里的荷包从她指间抽了出来。
那上头歪七扭八绣着两株细长兰草,看着有些风雅,但针法幼稚,虽能看出对方意图美好,但也能体会出那幼稚的针法,犹如稚子写字一般,透露着一股滑稽。
他只略扫了一眼,便将那荷包收入袖中,随即严肃地看着她,道:“我何曾对你有过防备,又何曾不让你随意进出府去?”
陵玉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一时也没顾及得上那只被他私吞了的荷包,只委委屈屈道:“你方才那样凶狠地问我,还算不得防备?我去哪里都要先同你说,这也能叫做随意?”
盛钦仔细回忆了一下,并不记得自己方才有露出什么样凶狠。
“你若不想同我说,往后同管家说一声去处也是一样。”盛钦只淡声说道。
陵玉不满地瞪着他,懒得同他辩解,便回了自己院子。
只是等她走得远些,陵玉这才缓缓掩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
难怪皇兄都对盛钦难以下手,他这人这样谨慎,便是她都什么都没翻找出来,就被他察觉出来了。
若非今日身上带了一个练手绣的荷包,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遮掩过去。
陵玉缓步往回走去,她一面平复自己略微慌乱的心思,一面推开了门,却不见沁珠在屋里头。
陵玉隐约听见东次间里传来嘀咕声音,便缓缓靠近过去,她透着门帘往里看去,瞧着沁珠拉着另一个丫鬟正认真地看着一个蓝皮子书。
陵玉见她二人看得认真,直到她进来走到她们身后竟也一点都没有察觉。
待她好奇俯下身去细看,却发觉那书上写的东西同自己以往看的全然不同。
她心中顿时生出一些主意,随即便直起身子,轻咳了两声。
那两个丫鬟听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动静吓得忙站了起来,见到是陵玉便愈发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
“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奴婢都不知晓呢……”
陵玉道:“原来你二人躲在这里看些不正经的书,亏的是我撞见了,若是被旁人撞见了,也不知会不会给你二人好果子吃。”
她二人听到不正经二字,便愈发羞愧低下头去了。
“奴婢们也只是好奇,就、就想看上两眼,只是这里头情情爱爱的故事又好生动人,这才有些走神了。”沁珠解释道。
陵玉道:“我是个好说话的,自然不会怪你们,只是这书我必须得没收了去。”
沁珠不敢不答应,忙将那书双手奉上。
“您拿去烧了都好,只是万万不要将这事情同管家说了去,不然咱们两人就算不受罚也得羞臊死了。”
陵玉应了她,便一本正经将那书拿在手里,转身便去了西间。
待她听见那两个丫鬟出了门去,这才将那书拿起来翻看。
这书里写的东西同她以往看过的都不一样,既没有老学究的论调,也没有什么艰涩难懂的词句,不仅词义浅白,多了些花哨语句,还描写了一对男女的相遇。
这其中虽有一些狗屁不通之处,但陵玉却看了两眼反倒愈发想要看着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对男女起初是如何哀怨,直到有一日那女子终于从家里跑出来敲开了男子的家门,那二人这一相见便宛若天雷勾地火般难舍难分,陵玉疑心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这样情深之人,再往下看时却发现这书中竟还配了一副图画。
那图上画着两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女,他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