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桐没起身,他烧得难受,嘴唇渐渐泛白。
“坐起来,把药吃了。”苏烈再次把沈桐扶坐起来,甫一上手才发觉不止是额头,这家伙身上也都热烫热烫的,显然不是刚刚才病。
他忽然有些懊悔,想来喷那两下子méng_hàn_yào是给沈桐的病情雪上加霜了。他因内疚就把声调放轻了不少,说:“你先睡一会儿看看,如果还难受就直接去医院。”
谁知沈桐想也不想就答:“行,那现在就去吧,你送我去。”
苏烈:“现在就去?”
沈桐:“对啊,现在就去吧,难受呢。”
苏烈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病是真病,但要利用这场病来破坏他和女朋友的美好夜晚也是真的!他把沈桐按回被子里,说道:“我未成年不能开车上路,你等会儿,我叫哥们儿来接你。”
“那算了,”沈桐睁开眼睛,唉声叹气,“还是不麻烦别人了,吃了药或许就好了。”
苏烈嘴角微微上扬:“不麻烦,有病就得治,早治早康复。”
沈桐:“不用不用,我睡一会儿看看,说不定真就好了呢,省得麻烦人家大晚上跑一趟。”
苏烈:“真的不用?”
沈桐:“真的不用。”
苏烈:“能安心睡觉?”
沈桐频频点头。
“好,”苏烈走向门口,挑着眉道,“要是还睡不好,我就叫人来接你去医院,实在不行还有救护车。”
沈桐藏了半张脸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眨了一下表示ok。
他要去医院纯粹是想把苏烈和蒋兰兰拆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俩在眼皮子底下瞎捯饬,不然真没办法跟苏毓交代这件事。
但现在苏烈要叫别人把他带去医院,那不正好给他俩捯饬那事儿腾出空间了?万万不行。
于是在苏烈以为这一夜将会按照预定计划度过时,沈桐又敲响了他的房门。
苏烈心里头又惊又疑,这家伙刚刚还一副将要病死的模样,怎么这会儿能爬起来了?能的他哎!说来也奇怪,这次苏烈不怎么生气了,门响三声之后他就立即打开,靠在门框上看着沈桐作妖。
沈桐哼哧哼哧地拖了个折叠小沙发在门口,还把被子枕头都带着了,对苏烈说:“没事了,本来想喊你帮我拖一下的,现在不用了。”
苏烈问:“是么,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敲门通知我一声的,还打算换身衣服出去给你买几个菜招呼一下呢。”
沈桐:“客气了。”
苏烈失笑:“都病成这样了还闹什么?”
沈桐气喘吁吁地铺好折叠小沙发,躺了上去:“我睡这儿离你近,方便你观察病情。”
苏烈:“我说过要观察了吗?”
沈桐像个乖巧懂事的好宝宝,给自己掖好了被角,说:“不观察怎么知道要不要去医院。你不用管我的,我在外面不会打扰到你,你随意就好。”
这特么随个屁意,明知道有人在门外听墙角,心得多大才能若无其事地跟女朋友翻云覆雨?
苏烈眯了眼睛,忽地俯身抓住了折叠小沙发的两角,“噌噌”几声刺耳的摩擦过后,沈桐连人带沙发都被他拖进了卧室。
“沈桐,睡在这儿怎么样?不仅能听,还能看。”苏烈调整了一下小沙发的位置,又用脚蹬了蹬缩在被子里装睡的沈桐,“说话,这个位置还满意吗?嗯?”
沈桐内心直呼强中自有强中手,一皮更比一皮厚,碍于蒋兰兰的着装太过“不严谨”,他选择把头死死地蒙在了被子里,任凭苏烈怎么蹬都不出来。
蒋兰兰可就不高兴了,原本是兴致勃勃地跑来约会,没想到光把时间浪费在看这两人斗气上了。她澡都洗了,难道就为了来看这个?
于是趁沈桐还蒙在被子里,她贴着苏烈的脊背软软地蹭了蹭:“阿烈,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嘛,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出来的……”
苏烈望着小沙发无声哀叹,说道:“兰兰,我得收回一句话,有他在和没他在还真不一样。”
蒋兰兰跺了下脚:“什么意思嘛!”
“去换衣服,”苏烈顺手拿了蒋兰兰的包和衣服,把她往卫生间带,“今天算了,下次再喊你来。”
蒋兰兰可不情愿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我不,是你喊我来的,我好不容易才让我妈相信我是去闺蜜家了,还叫闺蜜帮我瞒着,拐弯抹角费了多大的劲啊!”
苏烈:“听话,他现在生病了,我还能揍他不成?”
蒋兰兰暗暗咬牙,心想着这人都这样给脸不要脸了,揍他两下也是应该,有什么不能的。但她足够聪明,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还嘟着小嘴儿不高兴,希望苏烈能改变主意。
苏烈看了看女朋友漂亮的模样,又想想那个正在装死的沈桐,最后还是忍痛摆了摆手,劝她赶紧回家去。蒋兰兰气恼不已,但见苏烈态度坚决也知道今晚是留不下来了,只好乖乖换回了衣裳。
苏烈送她到门口,再次道歉:“兰兰,今晚真是对不住,下次带你去买新衣服,想要什么都行。”
蒋兰兰勉强笑笑:“嗯,知道了。阿烈,上回你说我的那袋仓鼠粮是被家里人不小心弄撒了,是他弄的吗?”
苏烈立即改口:“不是,上回是我推卸责任,那是我自己弄撒的。”
这话明显是袒护,蒋兰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没想到苏烈会对一个男人容忍到这种地步,就算嘴上说了千万遍要揍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