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蝶突然笑了,没有声音的冷笑,真正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笑,怒极反笑,她的怒气已经飙升到了巅顶,除了这冷笑,她是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表情来宣泄自己体内那股要把自己整个躯体都要暴胀开的怒气。
另一条金蛇攀着她的大腿还在继续往上游动,缠上那细细的腰肢,滑腻的金鳞擦过肚脐,鼓圆的蛇身从前面的小腹游到后面的脊背,又从后面的脊背游回到前面的胸膛,又再从胸膛斜着游上徊蝶的右肩头,绕着她的脖子,从脖颈的另一侧又游回她的胸前。
徊蝶两手心骤然攥紧,一眼就看到金色巨蛇分叉的红色信子正一下一下伸着,正对着自己的咽喉要地,挂着一大截蛇身的脖子被不断滚动的蛇身蹭得连脊椎骨都不由自主地打颤。
更让徊蝶抑制不住惊恐的是,她余光扫到,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体四周的水域,悄无声息地又冒出了数十条金色的小蛇,都是如泥鳅一般的大扭着躯体,像蚂蟥一样吸附在自己的肌肤上。
浑身上下,无法磨灭的痕痒,徊蝶只觉得那痒一直穿透到自己的心窝。徊蝶是惊、惧、怒、恨、辱五脏都在绞缩,心口发热,气血翻腾。
“小猫咪,这滋味怎样?哦!忘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用的伎俩哦,我的一个下属、两个实验员都是这样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你还记得吗?现在,这滋味,也让你来尝试一下,如何?”
恶魔将军好整以暇地说道。
“不要”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徊蝶抬眼看向前面抱臂站着的男人,目光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的哀求,是的,是本能的哀求。
恶魔将军轻笑了一声,启唇,翕合的唇瓣似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话语,但实际上只有呼出的热气,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徊蝶已经从那缓慢动作的唇形上读到了让她瞬间心如死灰的信息游戏尚未结束
绝望,冰冷的绝望蔓延四肢百骸,眼睛盯着那恶魔将军褪去和善的伪装逐渐恢复到阴沉的脸色,徊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然而她怎能忍受自己“葬身”在这些可恶的生物口中?
“葬身蛇腹”!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情愿遭受凌迟,也不愿让自己的灵魂被亵渎了。
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激怒这些金蛇了,徊蝶身体开始激烈地扭动起来,两条腿狂乱地蹬着湖水,水花被蹬得“哗啦啦”地飞溅喧嚣,但是缠箍着她身体的金蛇却随着她的动作越箍越紧。
突然大腿右侧的肌肉感到一阵异样,一条金色的小蛇的头部慢慢地钻进了肌肉里,不错,是钻进了肌肉了,留住外面的尾巴正在随着水流游弋着。
不痛,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楚的存在,比起往日承受的痛楚,现在侵入肌肤的这条小蛇所引起的痛楚真的细小得微不足道,但,足以让人心胆俱裂。
滑溜溜的尾巴越来越短了,只仿佛只要一刹那的功夫,它就会全溜达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徊蝶一瞬间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样,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如剥了筋抽了骨般悬吊在水里。
不过很快,她又失控地挣扎起来。这可是一批训练有素的蛇,有一条钻进了肌肉了,其他的小蛇仿佛接收到了命令一般每一条小蛇瞬间进入了攻击状态,用没有利齿的蛇嘴含着,用肉肉的牙龈磨着,用灵活的蛇信子舔着,对着动脉血管分布的肌肉慢慢地磨蚀着
单是一条小蛇的攻势就足以让人发狂尖叫了,更何况是同时发起进攻的几十条?
“啊啊啊啊啊”徊蝶不住地甩着头,扯开喉咙,一声声神志失常的狂叫响彻整个空间,湖水被他猛烈摇晃着的身体漾起了千层巨浪。
“小猫咪,忘了告诉你,本将军的这些,可不是一般的蛇,它们可是专门寄生在人血管里的血蛇呵呵”
徊蝶浑身颤抖、哆嗦得不成样子。
这一刻,她只恨自己还清醒着这一刻,只恨自己没有死过去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天顶,照射下来,整个湖面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瑰色光晕,环湖盛开的罂夙花更是妖艳得摄人心魄。
而徊蝶,能感觉到的只有暗无天日的战栗
只是短短十几秒钟的折磨,徊蝶却错觉得自己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现在,见识到本将军的手段了吗?小猫咪”
耳边低沉的声音让徊蝶无意识地一颤,本能地颤抖。
“终于知道害怕了?呵”将军抬起少女的脸蛋,那是一张白得彻底的脸,没有任何血色,连那两瓣曾经红润动人的嘴唇也是病态的苍白。
“是时候表明你的立场了喔,我的小猫咪”
徊蝶费力地撑开眼皮,视野中的黑影交错重迭,不能对焦眼瞳固执地直盯着那个笔挺挺矗立在自己的面前的高壮身躯,嘴角艰难地动了动,想给这个自大狂妄的恶魔一声讥讽的笑,可惜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还没有成型的笑意就惨淡地陨落了。
“表表明立场?你你的筹码都还没有给足就就想收收拢人心?”
徊蝶断断续续地说着,虚脱地每说一字,至少要喘上三分钟,不过,在恶魔男人那双带着玩味笑意的鹰眼注视下,她总算是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筹码还嫌不够?”恶魔将军低沉的声音说道,“啧啧啧,小猫咪,你的胃口可真大呀!不过,本将军给你的筹码绝对是比你预想中的要有分量得多喔。这里”
恶魔将军轻柔地抚摸着那条头部已经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