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面临塌陷的危险,谷外悟榷和白钺轩还在打斗。因为他们离出谷的地方远,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正当两人打斗之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来,一掌打向白钺轩。
“钺轩,小心。”悟榷正对着黑衣人来的方向,看到他出掌,大声提醒道。
但是白钺轩那边已经来不及闪躲了,硬生生的接了一掌,在空中吐了一口血,重重的跌落下来。
在即将摔下地面的时候,白钺轩凌空一翻,将剑插入雪地中,单膝跪地,手扶佩剑,这才勉强稳住身体。
悟榷见白钺轩受伤,想要冲上前去扶住他。但黑衣人刚好落在他和白钺轩之间。迫于黑衣人的威严,他无法到达白钺轩身边。
白钺轩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黑衣人,眼中有惊讶,有失望,更多的是痛楚吧。
他扶着剑,艰难的站起身,和黑衣人对视。突然他露出了一个带了讽刺意味的笑,说道:“我一直以为,您对我们很好,没想到背地里你竟如此对我们。您还真是个仁慈的人啊,师父。”
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仿佛知道白钺轩会识破自己的身份似得。他轻轻的摘下自己的面巾,果然不出白钺轩所料,他就是上官清哲。
“上天赋予了你机智的头脑,却没有给你好运。如果你在别的世界,或许是一个出众的修行者。可惜,你生在这纷乱的世间,群雄混战,太聪明,只会葬送了你。”
上官清哲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走向白钺轩身边。他与以往完全不同,不再是白钺轩眼中那个温和的师父。
“轩儿”上官清哲轻声喊着白钺轩,走上前去抱着他。
白钺轩纵使再冷静,还是被他这一声温柔的呼唤和温暖的举动所感染。小时候,师父就是这个叫他,教他法术,教他做人的道理。
正当白钺轩沉浸在昔日的温存中时,上官清哲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他说:“不要恨师父,你若早些收手,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情感转变的跨度太大,白钺轩还来不及反应。上官清哲松开白钺轩,运力与掌间,打向白钺轩。
白钺轩猝不及防,被上官清哲的掌力打中,向后倒去,落入身后的万丈悬崖。
白钺轩落入悬崖的一瞬间,生死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往昔也都烟消云散。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饶雪漫,那个还在兴城,等着自己回去娶她的痴情女子,他这一生注定要辜负她了。
“雪漫,对不起,我回不去了。”白钺轩在心中默默的说。
他的身体慢慢的向下坠去,在广大天地之间,宛如一粒米粟,毫不起眼。不知道世人能否还会记得他,但我相信,这里的冰雪会记住他,下面的万丈悬崖会安葬他。
兴城,饶府
饶雪漫在自己的闺房中绣着嫁衣,每每想起白钺轩说要回来娶她的话,她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大红色的嫁衣,用金丝绣着美丽的花纹。针线流转间,嫁衣上的花纹的初貌渐渐形成。
“呀!”饶雪漫突然惊叫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在一旁的幻儿赶紧上前去看饶雪漫。
待她看到饶雪漫被针刺流血的手指后,也惊叫了一声,说道:“我去找东西帮小姐包扎。”
说完她就匆忙的离开。
饶雪漫看着自己手指留下的血,慢慢的渗透到嫁衣中,与嫁衣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她突然想到老一辈人说嫁衣染血,这是不详的征兆。这样的想法让她此后多日难以安眠。
许久许久之后,当白钺轩一直没有回来,她再次看到这个嫁衣时,深信今天的事就是在向她预示着不幸的发生。
妙以蓝从冰渊雪谷重出来,最后望了一眼将塌未塌的冰渊雪谷,带着无线的恨意与悲凉,离开了这个地方。
夜千冥出来后,妙以蓝已走远。他此刻的心情满是绝望。
张开双臂,向后重重的倒去,他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激起了地上深厚的雪层。他躺在雪地中,望着湛蓝的天空。纵使天边的阳光照亮了他身边的雪地,却依旧无法为他黯淡无光的双眸增添一丝光彩,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雨裳看到夜千冥躺在雪地中,以为他受了伤,赶紧跑到他身边,待看到他还睁着眼睛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我想尽力护她周全,却没有想到,再一次伤害了她。一个月前,我就跟宫莫辰商量好了,今天我会祭阵,助以蓝救出她的父王。可是……我不仅没能救出她父王,还错手杀了宫莫辰。”
“哈哈,哈哈,我怕是这世上最无用的祸害,可是我到现在还活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夜千冥说着,笑着,却又透着无线的悲凉。
“师兄,你别这么说,你并非有意杀的他。”雨裳看着他这样,非常心疼。
“有意无意又怎样,结果不还是一样。宫莫辰死了,以蓝一定恨死我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夜千冥说道。
“师兄……你别做傻事。”雨裳有些害怕的说道。
夜千冥看了看雨裳,又继续回头望着天空,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要死,我也要死在她的剑下,我会好好活着,直到……她来找我报仇的那一天。能死在她的剑下,我,死而无憾。”
雨裳看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