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眼见着那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笑起来,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气的将紧握成拳的拳头捏的卡卡直响:“你过不过来?”
安然被他阴恻恻的嗓音惊的一怔,看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她,更不敢过去了,低了头躲在黄鸿飞身后对手指,小声嘟嚷道:“不过去,你要打我的。”
黄鸿飞怒极而笑:“摄政王可真是好本事啊,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拿一个生了病的弱女子撒气,还动手打人,真是叫人不揍你都说不过去!”
他话音未落就朝着皇甫琛飞扑了过去。皇甫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身后的侍卫们却齐齐动了,一时间,刀剑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皇甫琛疾步走到微张了嘴仰着头看着头顶上方飞来飞去激烈缠斗的身影的安然,一把抓过她的手,拖着她就要往外走。
安然却挣扎着不肯:“你叫他们不许打小飞。小飞是好人!”
“他是好人,本王是坏人,是不是?”皇甫琛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这个没良心的坏东西,他不过一下子没看住她,她就被才出现的黄鸿飞给收买的干干净净了,竟还敢说他是好人?
安然鼓着嘴巴瞪着皇甫琛。虽然心里有些打鼓,觉得这样的皇甫琛不像之前一样可亲可爱,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你现在是坏人!”
皇甫琛俊脸全黑了,正要发作,却见安然眼圈儿一红,瞪着他的大眼睛立时有水雾氤氲而上,像是受尽了委屈一样:“你还好意思委屈,本王到底做了什么,在你心里就变成坏人了?”
安然忿忿的指责道:“你说了不去那个讨厌女人的房间,可你还是去了!你讨厌,坏人!”
“你在说什么?”皇甫琛蹙眉,莫名其妙的盯着她,又有些心烦意乱:“本王什么时候去她房间了?”
“你还不承认!”安然大声嚷嚷道:“我都听到了!”
“听到?”皇甫琛抓住了重点:“你听到谁说本王去她房间了?”
安然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她眨了眨眼睛,将眼中含着的水雾眨掉,慢慢问道:
“我没有清白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还要把我赏给别人玩弄?因为我是傻子,所以不可以做什么王妃,你总有一天会讨厌我,嫌弃我,然后娶那个女人做你的王妃,管理你的王府。让我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是不是?”
这些话,有许多她并不知其意,但就是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便照着自己的记忆原样搬出来询问皇甫琛。
早在她说第一句话时,皇甫琛的神情就僵硬了起来。听到后头,他神色稍缓,只凝目于她:“这些都是谁说给你听的?”
安然可能被毁了清白的事,除了给她换过衣裳的他,就只有曾扮作宇文复身边的丫鬟的娉婷公主知道。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为的胡乱猜测,毕竟安然被宇文复掳走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有那样的猜测也不奇怪。
但不论是哪种,若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地里嚼安然的舌根子,他一定会割下那人的舌头来!
安然见他不肯回答,脸上就现出失望之色来,她摇摇头:“没有谁说给我听,是我自己听到的。”
“你听着”皇甫琛强势的抬起安然的头来,微弯了腰身,目色沉沉的与她对视:“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本王不会在意!”
口中说着不会在意,可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一瞬间的停顿,以及语气忽然变得涩然起来。
安然睁大眼睛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
皇甫琛不知为何。对着她这样的眼睛只觉得有些狼狈,狼狈的想要别开视线去,仿佛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被安然看去了一样,令他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单薄的唇瓣。
安然静静地弯了弯嘴角,她抬起手指指了指皇甫琛的眼睛:“你在说谎。”
皇甫琛被她这样直接又直白的戳穿,一时狼狈的简直想转身逃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玷污了去,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然而安然为何会遭受这些,不是安然的错,是他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才让她遭受了这样的伤害!
他一个大男人,虽然在意的要死,恨得要死,却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这也没有什么,清白再要紧也没有她的性命要紧。
想是这样想,但越是这样说服自己,越是让心底那隐秘不堪的心结日渐长大。
他在意的,在意的要死!
此时面对安然清澈无垢纯净的几乎透明的眼睛,他连否认自己说谎的力气都没有,张了张嘴,才低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本王会对你好,不会娶别人,更不会不要你。你不要信了别人的话告诉本王,你是听谁说起这些话的?”
安然看着他黑眼睛里翻腾的痛苦与她理解不了的那些复杂的情绪,慢慢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她是信了皇甫琛的话还是没有信:“是青杏说的。我不喜欢她,她也很讨厌。”
“嗯,本王也很讨厌她!”皇甫琛附和道,他微微垂眼,长长的眼睫毛遮了目光,寂静中裹住杀气凛凛。
“公主,外头已经闹翻天了,您还不知道吗?”青杏捧着药碗,一脸兴奋的走进门来。
娉婷公主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口让她只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虽然心里烦躁的要死,但她仍是对着青杏露出最和气最亲切的笑容来:“怎么,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青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