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地订了机票,收拾好行李,敲开阮孝廷的房门,抱歉地告诉他自己的陪伴
只能到此为止,直接坐出租车赶往机场。
在想要找人来接机时,裴语微莫名觉得面对沈惜会有点心虚,这才鬼使神差
地打了陆优的电话。可随着离中宁越来越近,她又越来越想尽快见到沈惜,最好
是立刻就见面。
看着身边沈惜让人心暖的笑容,听着他说的时不时让人火大,但又常会突然
感到安乐喜悦的话,裴语微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对自己缺乏自制的自责减少了些
许,对沈惜的歉疚却多了些——虽然从两人的关系来讲,完全没有必要——难免
还是怏怏的,提不起什么劲头。
「要是路过药店,停一下。」
沈惜一扬眉,扭过脸来:「怎么?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要买避孕药!」裴语微知道自己至少被阮孝廷nèi_shè过一次,差不
多24小时过去,之前为赶飞机,一直没顾上,现在想到该吃药了。
沈惜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慢慢恢复正常。
「好。」他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
裴语微从内后视镜里偷眼瞧着沈惜的反应,但这家伙总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
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现一下喜怒哀乐,会死吗?
「我跟男人上床了。」裴语微索性又说了一遍。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这意思,
但沈惜既然没反应,她就干脆用更明确的表述再来一遍。
沈惜淡定地点点头:「嗯……」
裴语微暗暗攥着小拳头:「你怎么想?」
沈惜稳稳把着方向盘,坦然地笑了笑:「我好像有一点逾越分寸的情绪……
我有点不太高兴。「
自从懂了男女间这点事,沈惜一直以来都相信,男人和女人在性方面是绝对
平等的。在脑子里从没有过男人可以尊重天性,女人就得守身如玉的观念。在他
看来,性欲和食欲一样,只是人基本的动物本能而已,只是基于健康和舒适的出
发点,人应该凭借理性克制一下这些本能。该克制的又不止是性欲,食欲难道就
不用克制了?
伴侣间的忠诚,对沈惜来说是一种契约精神。既然选择了要和某个人在一起,
那就放弃掉一部分完全自我的权利,其中也包括自由自在享受性的权利。这是合
理的,但如果一方违反了契约,也未必就是天理难容,完全就看契约的另一方是
否接受了。
至于沈惜自己是否接受,他其实也没有答案,因为他从没遇到恋人出轨这种
事。也就无法从经验上来判断自己究竟会做什么选择。
现在和裴语微连正式的恋人关系都没有,他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为此责备她。
当然,情绪上的些许波动还是有的。沈惜扪心自问,在那么一瞬间,确实有
一丝不快产生。
听了沈惜的回答,裴语微眼睛一亮:「你生气啦?」
「嗯,有点……理智上来讲,我没必要生气;立场上来讲,我没资格生气;
教养上来讲,我不应该生气。但我必须承认,是不太高兴。「
「你真的生气啊?」裴语微的眉毛都快弯成小月亮了。
沈惜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是。虽然这事我都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从哪
方面来讲,都没什么好生气的。可本人莫名其妙就是有点不爽!不爽!」
「啊……那怎么办哪?」裴语微绞着手,言不由衷地表达着担忧。只有天知
道她此刻心里都要乐翻天了。和阮孝廷上过床后心底那一点点小郁闷小纠结,完
全烟消云散。
「你做错了事,当然要罚啦!」沈惜假装凶巴巴地说,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
刚说过没资格生气,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裴语微做对还是做错?
「你要罚我啊?」裴语微居然还有点小兴奋,「罚我什么?」
沈惜哭笑不得:「小姑奶奶,我是要罚你,不是奖赏你,你兴奋什么?」
「哦,对对对,是罚。」裴语微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可怜一些。
沈惜突然伸手在她鼻梁上重重刮了一下。
「呀!好痛!」裴语微捂住鼻子,这下真是不轻,差点没让她流下泪来。
「好啦!罚好啦。」
裴语微不住揉着鼻梁,撅起嘴:「你下手好狠哪!好痛的!」
「不痛那还叫罚吗?」沈惜挑着眉毛,心情大好。
裴语微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哎……你凭什么罚我啊!我怎么你了?」
沈惜眼珠一转:「都罚完了你才问这个?你的反射神经比恐龙还迟钝啊!」
「你才是恐龙!你说,你凭什么罚我!」
「就凭我一说要罚你,你就乖乖让我罚啦。还要凭什么别的吗?」沈惜潇洒
地抬了抬下巴。
这幅趾高气扬的劲头让裴语微加倍不爽。
「不行!我要刮回来!」
「你够得着再说吧……哎?你还真刮啊!别闹!开车呢!开车……别闹……」
总算裴语微懂事,只是瞎比划了两下,没有真的过来打闹。
「哼,先放过你,等会一定要报仇!」
「大小姐,你先告诉我,送你去哪儿?回你租的房子还是你爸妈家?」
「我才不要回爸妈家!能不能去你家啊?」
「嗯?」
「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