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那么妖娆,让人无法生气。
周文菲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她只想起喻文卿说的,你越让着人,人越欺负你。
喻文卿还在这儿,她不能就这样被人欺负了,否则连他也会看不起她。于是硬着头皮开口问:“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你和我才是第一次见面,你了解我吗?”
三人都是第一次遇上会当面质问“为何要背后说坏话”的人,相视笑笑,还能有什么原因,看你不顺眼呗。
这种“就不说,给你个颜色看看”的样子,突然间刺痛了周文菲。
流言织成一张网,她就是其中被缚的那只蛾子。嗡嗡声在逼近,那是蜘蛛的血盆大口。蜘蛛怎么有血盆大口?那是情敌猩红色的嘴唇。她脑袋里已经一团乱了。她不知该如何从这样的流言中脱逃出来。她只知道不能走,走了又是输,永远都是输。
她拿起桌上的红酒,朝情敌泼洒过去,厉声哭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56章
直到喻文卿拉着她的手离开会所, 拉开车门, 周文菲才发现她满脸都是泪。事情怎么处理的,她好像断了片。其实她就在现场,只是她不能去想。
泼完酒后她就慌了,她知道自己没有处理能力,只能傻傻站在那儿, 是袁心悦听到呵斥声,过来替她说好话,又让人找喻文卿。
喻文卿来了,和人说对不起, 让米扬帮他善后, 带着她离开。
到了车内, 周文菲趴在喻文卿的腿上哭, 不停地说“对不起”。她真的恨死了这样的自己。她连现在的哭都恨,哭只会让喻文卿烦躁,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她就是关不住她的眼泪。
从今以后,和她有关的传言里,今天的这杯红酒也必不可少。
大家对她的评价又多了:没家教的小三,小家子气, 上不得台面, 是个神经病, 乱吃醋到是个女人就以为要来抢她的喻文卿。最糟的是还要连累喻文卿被人看笑话。
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周文菲哭到声嘶力竭,再到气若游丝。
喻文卿不怎么会安慰人, 开车的胡伟也不会,两人来来去去就只会说“多大点事?”,“别哭了。”“有我扛着。”
劝不听,喻文卿心里真的烦躁了,叹口气望向窗外。
等到趴着的人哭不动了,喻文卿把她上半身搂到怀里,用掌心擦掉她脸上的泪:“妙妙,没事了,一杯红酒而已,泼就泼了。”
“害你丢面子,还有米扬姐,要和人去赔礼道歉。”
“一个男人的面子就这样丢了,那本来也没什么面子。你做任何事我都担得起。”喻文卿轻声说。
“嗯。”周文菲趴在他胸前。喻文卿的话让她平静了,不是好受一些的平静,而是万念俱灰的静,但也跟喻文卿的话无关。她认清了自己,一个废物而已。她曾以为只要呆在喻文卿身边,一切都会慢慢地好起来。
可是强大如喻文卿,对废物一般的她,也无能为力。他给她爱,给她鼓励,给她机会,她还是做不好这一切。
回到公馆,脱下那双让她连路都不会走的高跟鞋,周文菲扶着墙回到卧房,趴到床上。喻文卿吻她脸颊:“睡一觉吧,别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去。”
周文菲点点头:“好的。”
旁边手机响,喻文卿拿起来走去洗手间,习惯性地要关门,看见床上那个碎掉了的身影,把门虚掩着。
电话是米扬打来的。泼酒这种事,气归气,但是没什么实质性损伤,米扬把那位黄小姐送回去,答应原价赔偿裙子,同时让喻文卿亲自去邀她吃个饭,正式道个歉,对方也就算了。
米扬说,她后面的靠山是谁,我们也知道,没必要现在得罪。
挂掉电话,喻文卿要开门,周文菲赤脚站在门口,低着头说:“对不起。”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应该泼酒。”
“不是。”喻文卿把垂下来遮住半个脸庞的头发别在耳后,“她骂你了?还是说话很难听?”
周文菲点了点头,眼泪又“吧嗒”掉下来。喻文卿心酸地搂紧她。如果他在场,都有人给周文菲难堪,更不用想他不知道的那些场合。他总是低估了周文菲受到的伤害。
“这种人,泼个酒没什么用的。”
“你刚才不都说……都是朋友?那个女孩,她很有背景?”
喻文卿不仅打电话给那位情敌,亲热地叫她“sherry”,还给天鹰证券承销部的老总打电话,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他去做个陪。她也听到了。
喻文卿不以为然地笑笑。他走去床边,抽屉里拿出烟来,打火机点燃的那一刻,照亮一张阴贽的脸:“没什么厉害的。只不过我没必要和一个女人在明面上计较。她觉得难堪,想要面子,我双倍给她面子。但朋友?朋友不是我嘴上说的,而是心里认的。真是我喻文卿的朋友,哪怕他也是姚婧的朋友,绝不会对你口出恶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