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物资等工作,因为,那些繁琐的工作量,足以让他忘记了不快。
冯敬文上次因为亲眼目睹关于诗暄自称为“未婚夫”的英勇,无形中对杨踞铭添置了敬佩,又想到他们两人那日表现出的亲密,感觉是再无希望去争夺心上人,遂果断地决定,放弃对诗暄的追求。
照冯敬怡的性情,本应站在四哥这边,可玲珑的她看出了一些端倪,也就没推波助澜地,硬要四哥冯敬文去加把劲,反倒是急想促成习诗暄的事。可当她兴致勃勃地和习诗暄说起此事时,习诗暄的态度却一转三百六十度,好朋友的推辞和避而不谈,让她摸不着头脑。
同时更加重了她的好奇,她以为两人必是吵架了,善解人意的她,封口不提好朋友的“未婚夫”,她知道情侣间的争执,有时会让两人感情升温,从而打破之前的停留。
敬怡想让好朋友自己慢慢消化,激荡的爱情总需要一段过程的,她恰巧从好朋友的“未婚夫”身上看出了点眉目。
她一向有眼力,对这一点,她颇为自信。
冯敬怡见诗暄心情不佳,脸上难以多出一份面容,总是那样懒散,便建议出去吃饭,诗暄正处于为难之时,现在有了晚回家的理由,便一口应承了下来,香曼当日也被冯敬怡邀请,她极少出去用餐,料想和敬怡这样的人物出去,必定是要见识到那些高级餐厅的,高兴自不在话下。
电车叮铃铃地拉扯出声响,陆续上下车的人们堆积在这条繁华的主道上,伴随这热闹的声音,三人并肩走进了居于市中心的法兰西路易餐厅。
香曼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自是满心新奇,两只眼珠不停搜索四周新奇的景物,只见餐厅的装潢充满了法式风味,不仅模仿了法式宫殿的浮雕技艺,而且餐厅中的用具,尽显了法国皇室风范,这样出彩的西餐厅,只怕整个天津也只会有这样一家。
香曼难以压制自己高涨的心情,更让她倾慕的是,耳中出现了仅仅出现在唱片中的声音,那名穿着法式宫廷长裙的女高音正在弧形的小舞台上昂首高歌,女高音有一对蓝褐色的眼珠,卷曲的金发,带出了别具一格的异国风味,无论怎么瞧,女高音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妩媚。
她一只手拿着绢扇在胸前偶尔作一下手势,然后接着撅着那性感饱满的嘴唇清唱,她的美声唱法一会高昂动听,一会又低沉委婉。
西餐厅的一处被由顶落下的紫兰花珠帘围绕,将餐厅中的人影朦胧地照出光彩,只听那声音再次抑扬飞起,珠帘被服务生吧嗒吧嗒吧几串捋起。
冯敬怡最先出现在服务生亮出的身后,一位表情谦和的男子,站了起来,朝她礼貌性地点头,“七小姐。”
“冯敬怡!你又迟到了!” 接着是冯敬文的那张脸,正微露不满地看着冯敬怡。
冯敬怡捋开袖口,抬起那段柔白的手腕,只见她表情认真地瞄了瞄手表,“才五点三十嘛,迟到十分钟算什么!四哥就是欺负我,等别人倒是耐着性子,等等我就诸多抱怨。”敬怡的话是无心的,可被她四哥听见,却是另含深意。
“好,好,我说不过你,算我说错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冯敬文其实早已想通,但一时因为惯性的缘故,还是没能完全收回情绪,他讪讪地笑了笑。
冯敬怡故作娇嗔的瞥了四哥一眼,把高挑的身子让开一步,将身后俩人的身形一一呈现。
习诗暄这时才让四周的气氛给吸引,惊于还有人在此等她们,就给冯敬怡投来不解的眼色,冯敬怡松懒的耸耸肩,算是回答了诗暄。然后又替任浩介绍了香曼,这才各自入了座。
这里的人物,只有任浩与香曼相互不认识,因为敬怡的引见,任浩出于礼貌,对不安的香曼蔚然一笑,这一笑如和煦的春风,立时吹遍了香曼那干涸的心,不!并不能说是干涸!是从未被露水浇灌的心。
即便餐厅的富丽堂皇已足以叫香曼看得眼花缭乱,但这一刻,所有的那些新奇都失去了吸引力,唯有他的笑,那样温暖……她那刻的心中像揣着只小鹿一般狂乱不安......细听之下,才知道这位男子名叫任浩,是冯敬文的银行同事。
因为敬怡的关系,香曼自然是认识敬文的,同时也具有书香气的敬文,当然对香曼也是具有吸引力的,但敬文的举止中还是保有了一份疏离,敏感的香曼知道那是什么。
当然,任浩出挑的外貌也让香曼挪不开双眼,更不用提,他待自己那份和气与善意,那绝不是其他男子可以带来的,别的男同学或老师对她,不是带有讽刺的言语,就是刻意的保持距离。
她今日真是感谢有敬怡这样一位好友。
一直出于郁闷状态的诗暄,被任浩和冯敬文说的话题所牵引,逐渐地心绪放晴,也恢复了往日的性情,偶尔会浅露一抹笑意,偶尔也会擦句话。
他们聊的是外国留学的事,香曼听得也蛮是新奇,不时偷偷地打量着旁人,心底渐渐甜了起来。
分明,现实现景,三名女同学都被两位有视野的男子所吸引,他们所带来的是那些未知的国度发生的事宜。从未出国见识的诗暄,也喜欢听那些事,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物,这时竟会带给自己不一般的解脱。
她一时竟也忘记了这些天来的苦恼,忘记了好朋友那张时而忧郁时而兴奋的脸,忘记了本只属于她的铭哥哥。
五人的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