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气息快要逼近自己的脸,他的脸同时也绷得很紧,有点强烈压制过的愠色......可就算他举止如此失态,也无妨让她见识到他另一面。
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带着磁性的低哑声说,“为什么你老要把秋凌和我放在一起说?为什么?!”他的问题是反问吗?诗暄看着突然变脸的铭哥哥,忽然觉得不认识他了。
“我没……”诗暄往后极力退,因为他的身体伴随着压力而亲近过来,一步比一步危险了,更要命的是,她的手臂被牢牢困在他的双掌中,热量传递了全身,她又痛又难受,此时,铭哥哥的脸近在眼前,她刚一抬头,头额就被那股热量抵住。
肌肤上的摩挲,气息上的纠葛,眼神的交汇,令她时而恍惚时而迷茫......
刚一清醒过来,双臂就要挣脱开他的桎梏,“铭哥哥,你弄疼我了……”
“暄暄……”杨踞铭拼了命在控制此时此刻波浪起伏的胸腔,她总这样对他视而不见,总没把他放在心上,而他早已对她情根种下,不可自拔,想着这些日子的朝思梦想,想着她的翩翩身影就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及,偏偏又无缘话衷肠......何况这几日,她老躲着他,他就算再愚笨,到了此时此刻,也知道她是要把自己推向她的好朋友。
一想到她的种种,他就压抑郁闷,无处宣泄。
他可以任着她,利用他去摒退别的男人,却不准任着她,乱给他做媒!他的感情大堤被狂浪冲垮。
此时不讲,等待何时?他再不能任由着她轻视,再不能错过这次表白!
他落入她给布下的情迷烟雾阵中,四周漂浮着袅袅紫烟粉烟,将他困如其中,情难自拔,“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你,对吗?不是什么秋凌,不是她!”
话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唇紧贴了上去,贴合在她柔软中,略带淡淡西药的唇上......他的灵魂悬在半空中出窍,手里眼里尽是那一唇的温柔。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整颗心给揉化开......可他还没尝够那朝思梦想的甘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天空与地面的距离,就犹如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永远存在的咫尺天涯!他的灵魂飞回自己的身体时,才感到嘴里突如其来的疼……
一巴掌迎面朝向他……啪!
那只玉手,骨弱无力,却在这个档□□发出无尽的气力,掌心用力落在他的右脸颊上,他幡然醒悟,从mí_hún阵中败退出来。
她眼底满是愤怒和嫌厌,她从来是那般娇美灵动,这一瞬间,它的疏离,它的冷漠,粉碎了他的心!他滞在那,神魂失所,左右不是……
“你不要脸!”她指住他,愤怒地像一只受人□□过的小动物,全身都在悸动,可能她不愿见他那刻的样子,转身亦不再和他对视,掀起被子,一甩,发出一股闷气,然后,侧身紧紧盖住自己,从被子中还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简直是疯了,得失心疯了……他怎么可以……他竟然把要表白的话抛掷脑后,就尽任着自己身体的冲动......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多说无益,横竖是自己的过错,他们之间弄到如此地步,他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为什么不继续骂他呢?!她应该大吵大闹,她应该......他情愿她对他破口大骂,骂什么都可以,但她却不再出声,不给他机会解释,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情分……
“暄暄......”他低了低喉,试图去轻唤她。
“杨踞铭,你走!”尖锐反抗的声,顷刻间,颠覆他最后的力量。
狼狈如斯的他手足无措地徘徊,只觉天地都变得昏暗,“对不起,暄暄。”
诗暄在被褥里哭了许久,心神俱疲。
她捂着不断被酸痛翻腾的腹部,蜷缩在一块,心中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找不到滋味,她第一次被人亲,竟是这番光景,竟是被人强吻!这个人竟是铭哥哥!
她既羞又恼,既痛又忿,脑海中不断徘徊,方才他那要吃掉她的眼神,还有他那痴迷疯癫的神态,浑身上下充斥的独特气味,这些统统使她忐忑,跟着慌乱,一颗心纠结地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心乱如麻,大抵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哎......秋凌那怎么办......我......又不是我的错......她还想为自己辩解,怎么办?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他?难道如秋凌所言,他当真喜欢的人是自己?那......父亲他......
外面有人在叩门,她以为他又折回来,紧张羞愧地抓狂,掀起被子乱说了一气,“你不要进来!我不会理你,你走!你走!”
可门到底是被人打开,她腾地坐了起来,使劲捏住些微发黄的被褥,因为羞愧愤怒而变得满脸通红,
孔知河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瞳孔中的孔知河一脸的茫然不解,“大小姐,发生什么事?”
“唔……”她顿然哑口,勉强掩饰自己的情绪,遂以最快速度转离话题,对他出言责备,“孔知河!你怎么去这样久,你想再把我肚子饿坏是吧?!”
孔知河素来知道诗暄的小性子,心想说不定是和杨踞铭闹别扭,看样子正在生闷气,他环绕四周,看见桌上的粥碗,匣子旁摆着一个碗,碗里的粥看起来已经成了糊状。
“对不起啊,大小姐,我以为杨上尉会照顾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