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多看,多练,多学习。”纪元洲将器械交给她,示意她再缝一遍,“医学是严谨的,哪怕大肠吻合将来我们口腔科的用不到,但既然学了,就要标准而规范。”
纪元洲指点她进针位置,继续道:“更何况,口腔里的缝合并不少,尤其是颌面部外伤,涉及到美学,对缝合的要求会更高。”
这一点俞玉还是非常认同的,缝得歪歪扭扭,势必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空无一人的实验教室里,俞玉埋头练习,只有纪元洲清冷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讲解着要点。
说来也奇怪,这种一板一眼的教学,俞玉听得竟然十分陶醉,丝毫没有上课时的昏昏欲睡。
“唉,我是不是对长度大小太不敏感了啊,缝针边距和针距要3毫米,我哪儿知道三毫米是多少,一点概念都没有。”俞玉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纪元洲的缝合,垂头丧气地道,“要不你给我一把尺子,我比划着来?”
纪元洲笑了笑:“别着急,练多了就知道了……不同部位不同组织的缝合,对边距和针距的要求都不同,慢慢来。”
俞玉眼珠一转,好奇地笑道:“你呢,你有没有在活人身上缝过?”
纪元洲点点头,他虽然研二,可早就经历过见习、实习,临床上也做过很多工作。
俞玉坏笑着看他:“第一次给活人缝针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紧张得手心出汗啊?话说乳胶手套密不透气,怎么样,脱下来是不是全是水?”
纪元洲瞥她一眼,淡定地道:“怎么会,缝合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
俞玉撇撇嘴:“装什么呀,亲个嘴儿都紧张,我不信你缝合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
纪元洲淡淡地笑起来,那番的若无其事,却是历经多少努力换来的云淡风轻。
“等你缝过的猪大肠比你吃过的还多时,别管缝什么,你都不会手抖了。”
俞玉一愣,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羡慕别人有一手漂亮的技术,却没想过别人付出了多少的辛苦。
没有人的成功是平白无故的,纪元洲的自信和底气,可不就是源于他千百遍不厌其烦的枯燥练习吗。
俞玉叹了口气,拉着万万求道:“下了班你别走,能不能带我熟悉熟悉?”
万万想了想:“那你得请我吃饭。”
俞玉瞬间眉开眼笑起来:“没问题,请你吃大餐!”
中午医院不管饭,俞玉和同事们一起在外头小饭馆吃了盖浇饭,就随大家一起回宿舍午休了。
下午太阳特别晒,骑着小电驴上班那短短一段路,热得俞玉差点成了咸鱼。
只有一两个复诊,下午没事干,纪老院长陪着新来的孙博涛,和大家热火朝天地闲聊起来。
孙博涛能说会道,又十分和善,带着东北人特有的豪爽,没多会儿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俞玉这种小实习生,自然没资格去跟他们凑成堆,便拉着万万,一边熟悉每一个器械的摆放,一边抱着小本本记下来。
口腔科的东西繁琐又千奇百怪,比如正畸用的技工钳,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就有一堆,有很多连万万也叫不上名字。
俞玉又不想去前男友面前丢人现眼,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每一把不认识的钳子进行多角度拍摄,准备回去上网百度。
万万倒是挺能理解,同情地叹道:“小纪医生虽然人帅技术又好,但也真是让人有压力,搁我身上,我估摸着也是宁可百度都不敢去问他……”
俞玉哼哼着,一边对照本子查看器械,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面带嫌弃地随口道:“就是,一张脸跟表情肌萎缩了似的,面瘫都比他的表情多。说实话,我就觉得今儿早上那小孩子是被他生生吓哭的。”
等了半天没等来万万的附和,俞玉好奇地回头,就对上“表情肌疑似萎缩”的那张脸。
俞玉:“……”
万万没义气地吐了吐舌头,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纪元洲皮笑肉不笑,薄唇微启,吐出的话堪比刀子:“肌萎缩和面瘫的定义会背么?”
俞玉:“……”
还、还真不会……
纪元洲一脸了然,嗤笑一声:“什么都不懂就敢乱用比喻,你是真不怕丢人啊。”
俞玉磨了磨牙。
瞧瞧,瞧瞧!
这就是学渣和学霸谈恋爱的下场,吵起架来完全无话可说,真是一点场子都找不回来。
从现在开始,她决定了,再也没有“前男友”,从今往后,分手就当对方死了,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先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小鱼得到了一个技能:出口成真。说出的话都会变成真的
小鱼:我有一个鸡无力男友
纪医生:萎
小鱼:我的字典里,没有前男友,只有先男友!
纪医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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