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完全是随本心说话:“谢菲尔德,你为什么每次走到这座雕塑的时候,心情看起来都很不好?”
他老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问过谢菲尔德。
谢菲尔德没有回答他,迟朗之前关于梦境的回答激起了他心中一些不好的回忆。
迟朗凑过去,伸出手,然后在谢菲尔德的脸上戳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笑一笑吧,”迟朗嘀咕了一句,“你不笑的时候我都不敢和你说话。”迟朗自以为自己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
谢菲尔德抓住了他那只还没有移开的手,问他:“迟朗,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你看你,长得也好看,成绩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乐于助人,”迟朗认真地说,“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谢菲尔德笑了笑:“我之前跟你说的,关于魔王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开玩笑。”
迟朗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好人。”谢菲尔德笑得很温柔,“我很想靠近你,但这只是出于好奇,但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明白吗?”
“不然你会很不幸的。”
迟朗凭直觉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点头。
谢菲尔德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些许失望,他没想到迟朗能答应得这么快,不过他很快压下了这种失望的感觉。
在表面上,他仍然习惯性地保持着他的笑容。
那座雕塑仍矗立在星光下,谢菲尔德再看了那座雕塑一眼:“明白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迟朗磨磨蹭蹭地,慢慢吞吞地朝着谢菲尔德靠近了些,然后飞快地伸出手,又在谢菲尔德脸上戳了一下:“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然后他又飞快地收回手,向后退几步,站得端端正正,催促道:“回去吧,回去吧。”
谢菲尔德朝着迟朗走了一步,迟朗往后退一步,谢菲尔德又朝他走一步,迟朗再往后退一步。
谢菲尔德停了下来,他很无奈地笑着说:“我又不会做什么。”
然后他问:“你现在真的是醉着的吗?”
迟朗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自己无比清醒,只是他心里偶尔会闪过一些,这样做不妥当的念头,但这念头很快就在昏沉沉的大脑里消失不见了
谢菲尔德尝试着再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迟朗还是很快地往后退。
谢菲尔德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过去了,迟朗却跑过去跟上他。
“谢菲尔德,我想给你唱首歌。”他拉了拉谢菲尔德的袖子。
迟朗曾经吐槽过乔伊斯醉酒后的歌声,但他自己的歌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把一首歌唱的调都没有了。
谢菲尔德只能停下来,笑着问他:“你在唱什么?”
“我家乡的一首歌,把它唱给你。”迟朗隆重地向谢菲尔德介绍了这首歌,“你也许听不懂,它的名字叫《魔鬼中的天使》,其他歌词都不重要,只有一句歌词适合你。”
“就是我刚刚唱的那句——‘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夜空上星河在闪闪地流动。
12.炼金术士勒斯
也许是星光太温柔了,谢菲尔德感到自己的心也触动了一下,他低下头刚想说点什么。
迟朗又开始唱那首歌了。
再动听的话语在这样的歌声下听起来也渐渐变了味道。
终于在迟朗第三次唱到“你是魔鬼中的天使”的时候,谢菲尔德对他说:“闭嘴。”
耳朵终于清净了。
迟朗很听话,他没有再唱歌,他只是嘴里仍然在嘀嘀咕咕,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谢菲尔德沉默着将他拉回了宿舍里。
迟朗忽然指着地面上:“谢菲尔德,你快看,只有一个影子哎!”
他们的影子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谢菲尔德好不容易把迟朗安顿好以后,自己也躺下了。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一种急切的想去映证什么的yù_wàng。
所以他一晚上没睡。
当迟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菲尔德先是友好地道了早上好,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昨晚……”
迟朗打了个哈欠,他现在头有点痛,茫然地回:“昨晚怎么了?我喝醉以后应该没干什么吧?”
谢菲尔德几乎要绷不住笑容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迟朗瞬间清醒了:“不记得……我应该没干什么吧……我记得以前喝醉的时候,我朋友们都说我喝醉了也很遵纪守法。”
谢菲尔德微笑:“没做什么,你只是唱了一会歌。”
迟朗深刻体会过自己作为灵魂歌手的卑微,诚恳地低下头:“啊抱歉抱歉,我喝醉了有时候就喜欢唱歌……”
谢菲尔德打断了他:“没关系。”他站起身,走到迟朗身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然后他伸手在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