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之处,举目望向越渐逼近的兽潮。
高阳站在地上,小小的三角眼悄悄往上一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冷笑。
这次他可是联系了妖界一方妖王大将专程赶来的,就不信拿不下这才百岁的小小神子命。
只要他一死,那柄剑自然就是他的了。
他想的好啊,但事情却总不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伴随着大地越来越强烈的震荡,兽潮渐渐逼近,转眼就出了苍莽之森,与扶风城的人们打了个对面。
扑面而来独属于妖兽的浓烈腥风呛得人神经紧绷,近距离一接触,妖兽那嗜血的目光,低沉的兽吼,无一不在诉说着它们强大的实力,人群顿时有些骚乱起来。
为首的是一只形似白虎的狴犴,乃妖王青龙之七子,它四爪踏在半空之中,微眯的虎目看向这边,第一眼便锁定了在场修为最高的白濯涟。
它打量一圈,鼻孔里喷出一道白气,刻意把威压放了出去,低沉的语声颇是嘲讽,“原来竟是个白毛小儿,不过区区玄阶,也敢在爷面前站着?”
白濯涟紧紧的握着手中长剑,几乎要被对方那股强大的威压给整个压到地上去。
他再努力修炼,毕竟只出生短短百年,妖王九子,就连最小的螭吻也都三万多岁了,七子狴犴更有足足十几万岁,那磅礴深厚的妖力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抗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六界的修为划分。
其实和剑的修为差不多,从高到低共分天,地,玄,黄,先天,后天,六阶,一般没修炼的就是普通人,这类占了多数,修炼之人但凡努力,都能有个后天修为,再开一下窍,就有个先天,再有个天赋,就能入黄阶,也算是正式步入修炼之人的门槛,这之上,天赋,勤勉,师父,功法,武器,一样不可少。
黄阶就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一般城主府的侍卫就都是黄阶修为,玄阶的话就是在整个扶风城都算名人了,运气好的,有人脉的,玄阶高阶,就可以坐上城主之位,地阶那就是供奉一类的人了,在一界来说都算稀有,走到哪里都会被当成座上宾供奉起来,至于天阶,那就是一界之宝,是一界的底蕴,轻易不会出世,像是人界,才只有区区五位天阶高手。
人界,仙界,妖界,冥界,四界界主便是天极中阶修为,神王与魔皇,是天极高阶,至于苍御这位极剑阁剑主,已然突破阶品束缚,到了天阶之上。
而现在,白濯涟只有玄级高阶修为,短短百年能有这般成就,这已然算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惜的是,修炼年岁太少,到底比不过地级中阶的狴犴。
白濯涟能站在那里维持不掉下去,已然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几乎把全身的修为都抵上了,他脸色惨白一片,额角甚至浸出一片细密的汗珠,掩在衣袖下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用力的忍住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怕一张口,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就会忍不住吐出去。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举着剑的手缓缓的抬起,锈迹斑斑的长剑被他稳稳握在手中,剑尖直指狴犴之处。
就算会落得遍体鳞伤,他也不能退。
因为他是神子。
人界,是他的子民,他必须要守护。
他如此执着的认为着,一点都没觉得有何不对。
他是神子,他要保护子民,所以他要对上最强之人,狴犴。
狴犴当即便冷笑出声,“堂堂神子,竟然连一柄好剑都用不起,这破剑这么丑,我一爪子就抓破了,你竟然拿它来御敌?”
“嗡!”
始终沉寂的剑身隐隐的一颤。
白濯涟八风不动的脸色第一次微变。
狴犴像是还没羞辱够似的,迈着四爪往前走了两步,忽的一顿,本来趾高气昂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湿漉漉的鼻子隐隐的一抽,疑惑道:“奇怪,什么味道,怎么这么……”
下一刻它脸色猛的大变,四爪跃起豁然向后一跳,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抬起一只爪子死死捂住鼻子,嫌弃道:“好臭好恶心,你这白毛小儿未免太过奸诈,竟然给剑上凃这么难闻的味道,是想用臭味熏死我们吗?”
“嗷嗷!”
“吼吼!”
“唧唧!”
“吱吱!”
霎时百兽群情激奋,撅蹄子的撅蹄子,刨爪子的刨爪子,隐隐有种迫不及待想冲上前来为自家主人报仇的愤怒感,就连人界这边,众人也都对神子殿下……手中那柄剑投以异样的目光。
白濯涟急了,连忙咽下口中的鲜血,开口道:“剑剑,你冷静……”
可惜某柄剑并不想冷静。
也压根就冷静不下来。
我堂堂六界第一神剑,被无数人争抢被无数剑羡慕,只要一出世就可以搅得六界大乱的苍剑,什么时候被人嫌弃到如此程度?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苍御彻底的爆发了。
锈迹斑斑的剑身“嗡”的一颤,脱离了白濯涟的手中,剑身之上白芒大亮,一分二,二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