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颤抖的辜皇后道:“怎么来之前也不先让人过来看看,白白挨了冻。”
辜皇后怒瞪着他,哆嗦道:“今日下午的谢恩是规矩,我怎晓得皇上你居然会不在!”
谢樟看她脸冻的发红,本就不白的面容看起来更加黑黄,努力忍住笑,也不与她争辩,余光扫了眼其他冻的不轻的美人儿,抬脚向殿内走去,吩咐刘洪多点几个炭盆子,先给每人上杯热茶再说谢恩的事情。
新进宫的美人儿大都是第一次这般近的见到皇上,看皇上相貌俊逸,身姿挺拔,又听他声音温和,吩咐贴心,本就是十五、六情窦初开的年纪,许多人脸上都飞起了一抹红晕。
宜平垂下眼眸,跟在皇后身后走进大殿,殿内早早便放好了两个炭盆,与外面相比,暖和许多。她今日穿的厚,刚刚在外虽不至于像其他人那般冻的不成样子,但走进这温暖的环境,还是长长舒出一口寒气,表情也惬意了几分。
谢樟在上首安坐,辜皇后十分不客气的在他身侧落座,也不等宫人给她上茶,端起谢樟的茶杯先喝了起来。
徐英手下动作微微一顿,连忙看了眼谢樟。谢樟只是静静坐着,目光像是再打量下首站着的二十几个美人儿,又像是游移在这大殿之外。
刘洪见她发愣,连忙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茶壶,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为谢樟沏了一杯新茶。
谢樟的目光从这些新鲜的面孔上掠过,在宜平身上微微停留了下,刚刚他就看到了一群抖抖索索的人里,就她的姿态从容自然。不过也是,这一群人看着就她穿的厚实。
谢樟端起茶,垂下眼皮,目光落在她章丹色的裙摆上,突然觉得她像每年四、五月沿着院墙攀爬盛开的凌霄花。母妃以前住的翠羽殿便长了许多这样的花,春天开满一墙,鲜艳热闹。
谢樟垂下眼眸,轻抿了一口茶水,一股暖流顺着喉头流进胃中,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舒展起来。
抬眼恰好对上宜平看过来的眼睛,许是刚刚吹了风,进来又暖了许多,她的脸粉扑扑的,眼里像是浸了一汪水一般,殿内的烛火映在其中,亮闪闪的好看。
他微微翘了下唇,却见她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低垂了脑袋。
谢樟笑了,余光瞥见辜皇后,再次端起茶碗,垂下眼皮,轻轻刮着茶沫,道:“谢恩吧。”
殿内呼啦啦跪倒一片,三跪九叩之后,谢樟抬了抬手,让她们平身。
辜皇后微微一愣,很快便开口道:“皇上不与她们说些什么吗?”
谢樟转头看她,淡淡道:“朕还要与她们说些什么?”
说让她们以后好好守规矩,说她是后宫之主,以后赏罚由她呀!辜皇后眼睛瞪大,张嘴正准备说什么,便见谢樟转头看向那些美人儿道:“朕不喜欢在园子里见到太多人,日后若无事莫要去园子里乱逛,便是开了春,想要逛园子,也先让你们身边的人去内衙问问清楚,莫要冲撞了。”
宜平抬眼看了眼上首的年轻男人,目光恰好与他碰了个正着,男人那双眼睛幽深,盯得她心里一抖,连忙垂下眼,应道:“妾记住了。”
其余的答应、常在连忙跟在她身后应下。
谢樟交代完这句话,便挥了挥手:“退下吧。”
众人看向宜平,宜平余光瞥了眼皇后,很明显皇后还有话说,但是看到谢樟的脸,她还是领着人行礼告退。
殿内很快就剩下皇后和谢樟两人,谢樟抿了口茶,看向皇后,语气平淡的问道:“皇后还有事?”
辜皇后被他冷淡的态度一噎,只觉得胸口气得一滞,话语便没几分好气:“无事,只是想问问皇上今日要临幸哪一个?牌子还未做好,太后说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好给你安排!”
谢樟拧起眉头,选秀是太后的意思,可是选进来之后的事情,便是他的事情了,只是他从未考虑过临幸的事情。
临幸?那些人他连脸都尚未记清……
想到这里,他顿了顿,应是还记清楚了一个人,每次见都像是花一般的姑娘……可若这样便选她,谢樟眉毛拧了拧,总觉得有些奇怪。
“等牌子做好了再说吧。”谢樟起身,也不再看皇后,转身向内殿走去:“天色暗了,皇后回吧。”
辜皇后见他这般将自己丢在大殿,起身就朝着内殿追了过去。
刘洪见状连忙伸手拦下,弱声道:“皇上今日寅时便起身早朝了,散朝后又一直在无逸斋听讲到现在,确实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