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
平阳城城北,这里属于平阳城中最僻静的一块区域,人烟不多,街道虽然很宽阔却坊市稀少,特别是在入秋之后,天气逐渐寒冷,过了午后连摆卖的摊贩都很少。
只不过今天,在其中一条街道之中却是与这片景象格格不入,里面人头攒动,张灯结彩,街道两旁停满了马车,好不热闹。
一处极为宽阔的宅邸之中,只有后院依稀有几座房屋建筑,其他地方各种墙壁都被拆除,一一打通,可以说就是被改建成了一个广场。进入大门不多远,便集中的铺排了四十多张酒席,酒席之前是一个普通的幕布搭建的舞台,在之后便是大片空旷的地区。
这种布置着实诡异,虽然场地大,却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只不过此处现在遍布着大批秦家青年才俊,以及秦家十数位长老高手,这宏大的场面,直接是将场内布置的荒凉感一扫而光。
哒哒哒……
院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很快壮大起来,院中的桌椅都震动起来,听上去俨然来的是一支军队。
“功成兄!”傅山川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脚踏入院门,傲立环视。
身后是严文刚,傅家所有五个分支的当家,再是一众执事高手,最后跟着大批傅家子弟,声势同样不凡。
“山川兄!”一道雄厚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随后一名老者一步踩下,肩上的黑金披风乘风飞扬着,仿佛从何处跨越虚空一般,下一步就出现在傅山川面前。
“诸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傅山川身后的众人见了此人,都是肃然起敬。
这就是秦家的家主,秦功成。此人已经六十有余,踏入明窍八层近二十年,却未见任何衰退的迹象,随时有可能迈出最后一步,冲击肉身最强的境界。
咻咻咻……
四名中年人紧随秦功成其后,纷纷出现。这四人身上随意散发出的气场就极为强大,甚至压过傅山川这边所有高手。
“四个明窍七层的高手!”严文刚和五位分支当家心底都是一惊,没有想到秦家的实力已经雄厚到这种地步,俨然已经是平阳城第一大势力的派头。
“这些人都是狼子野心,必须堤防。”短短一个会面,两边的人都是打起各种心思。
“诸位快入座吧,我请来了盐湖城的著名戏班,给大家助兴。”秦功成道。
傅山川微笑着点头,率着近百名弟子相继入席。
随后秦功成拍拍手掌,顿时二十多人陆续上台,搬着各种锣鼓长笛的乐器,还有桌板椅凳,迅速布置好后,戏子上台,诸多眼花缭乱的节目表演了起来。
登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不多久后,两个人从街道远处走了过来,来到了这个宅邸的门口。
正是傅元和傅重光。
没错,只有两个人,他们一个弟子都没有带,把所有人手都布置在了外头,寥寥两人要赴对方两百多人的宴会。
“看来根本没想过迎接我们啊。”傅重光道。
宅邸大门敞开,然而根本没一个人把注意力转过来,所有年轻子弟都看着台上的节目,不少拿筷子敲着碗,摇头晃脑。傅山川和秦功成等等长辈高手也是把酒言欢,看上去人人都入了兴致。
虽然傅元他们人数仅仅两个人,但以这些人的修为,不可能完全听不到动静。
傅元见状,轻笑一声,藏在衣袖中的右手臂筋肉突然一震。
一股力量洪流一般涌入了空气之中。
场内突然一阵噼里啪啦乱响,随后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
酒席中近半人数的桌椅凳脚被傅元操控真气粉碎,随后坐在上面的人都感觉腿上一疼,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诸位快快请起,不必对我父子二人行如此大礼!”
傅元笑声如雷,传遍整个宅邸的每处角落。
闹出了这种动静,就算想无视都做不到了。
那些被傅元真气冲击得跪下的弟子纷纷耻辱的站了起来,恨恨的盯着傅元。所有秦家高层,都是脸色冰冷。
不过傅山川这边,却都是露出了笑意。
“宗长,确实如你所说,这个傅元已经真气反噬,开始走火入魔了。”严文刚露出有些奸诈的笑容道,“只不过只有两个人前来,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傅山川早有预料般的点点头:“无所谓,附近四条街道埋伏着我们的人,大批明窍六层的高手都在其中,以他们那点人手,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在他们看来,傅元真气虚浮,不受控制,这是身体破败的迹象。
这当然是傅元故意而为。
“原来是重光兄,傅贤侄,秦某怠慢了,快请入座。”这个时候秦功成展现出了家主的冷静,对眼前尴尬的情况视若无睹,一脸和气的笑容道。
秦功成在酒席最前排,这里坐着的自然都是秦傅两家地位最高的一批人,当中就有傅元抢夺秦家货物那天交手过一次的秦虎,每人都是独占着一张桌,一字排开。
在秦功成发声之后,这里每个人刷刷站了起来,大半个平阳城最顶尖的高手,与傅元傅重光两人,相对而望。
“走。”傅元淡淡一笑,跟傅重光两人,越过人群,径直来到最前排的酒席,安然坐下。
此时场内对比其刚刚那番热闹的景象,迥然不同。
刚才在台上唱戏的戏班,此时已经不见踪影。而场内上百名弟子的椅子被傅元震断,现在都是站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