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难堪、举步维艰的处境,就更觉得谌锐欺人太甚,自己也太过愚钝。
正在想着,魏晓林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他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魏晓林吗?”电话那边是一个很好听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魏晓林皱起眉头,嗯了一声,反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徐夕景,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魏晓林的心又提了起来,徐夕景,公司的“老板娘”,他的大前辈,他和徐夕景从没有过单独接触,不知徐夕景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徐夕景背后代表公司、代表集团高层,甚至能直接代表秦先生的意思,那他来找自己聊聊,就是最后通牒了吗?
应下徐夕景的邀请,魏晓林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上课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上完课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数着秒捱到约定时间,魏晓林终于见到了前来赴约的徐夕景。
他们约在一家剧院,魏晓林等在门口,徐夕景在五分钟后从车上下来,他亲昵地同驾驶座上的人挥了挥手,又说了两句话,才朝他走过来,说:“走吧,先进去。”
这年头来看话剧的人倒也不少,徐夕景把票递给他,问:“以前看过吗?”
魏晓林老老实实摇了摇头,徐夕景就笑了,说:“做演员的还是要来看,看还不够,还要自己试着去演。舞台下的观众比荧幕前的观众更诚实,你做得好与不好,听掌声就知道了。”
他们检票进场,徐夕景的票是一个vip包厢票,跟周围的包厢隔开,形成一个既密闭又直面舞台的空间。
徐夕景领着他坐下,说:“如果真正看话剧,其实包厢位置不好,看不清演员的动作和表情,但咱们主要是来谈事儿,包厢的位置更适合谈话。”说完,徐夕景又小声说:“而且我最近在减脂,不适合去吃饭喝酒,所以才选了话剧院。”
老板娘比自己想象中要平易近人,魏晓林的紧张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但不论怎么说都还是紧张的,他看向舞台,此刻大幕还没拉开,观众正三三两两入场,魏晓林有一种难言的窒息感。
“你知道我以前也做过偶像组合的成员吗?”徐夕景先开口了。
魏晓林点点头,说:“知道。”
“做偶像呢,是个挺有自豪感又挺没自我的职业。”徐夕景看向魏晓林,说:“做偶像的时候,很多人喜欢你,但与其说是喜欢你,不如说是喜欢被公司、组合包装出的那个你,好看、精致、代表真善美,这样,很多时候自己就会迷失会混淆,会觉得真正被喜爱的是包装之下的自己。”
魏晓林很聪明,他问徐夕景:“那做演员呢?”
“做演员,你就会分得很清楚,你知道大家对你的喜爱来自于角色,就不会混淆自我和角色。所以可能大众对偶像的要求与约束会手主持人等等其他艺人行当的要严苛得多,是因为偶像承担的喜爱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前辈是来劝我承担压力然后尽力约束自我的吗?”魏晓林问。
徐夕景摇了摇头,说:“不,不是。”
他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掏出了薄薄的几页纸,说:“我是来鼓励你,好好磨练演技,以后走更广阔的康庄大道。”
徐夕景把那几页纸推到魏晓林面前,魏晓林拿起来,看见上面写着“解除合同协议书”,属于甲方签名的那里,已经盖上了广和娱乐的公章。
徐夕景把笔递给他,说:“你签字,拿走一份合同,跟公司的合约就算正式解除了,公司不要你的违约金,但是你之前的社交账号、专辑作品、包括曾经签约但是还没有参与的一切商业合约、你的产品代言、推广、宣传,这些资源公司都会回收,简单来说就是公司跟你和平解约,你净身出户,可以接受吗?”
这样的条件已经大大超乎了魏晓林的想象,在他设想中的和公司鱼死网破的过程中,他甚至想过要倾家荡产给公司赔付违约金——毕竟因为他而被迫中止的商业合作,最后还得公司出面收拾烂摊子。
魏晓林翻看了一遍合同,然后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徐夕景看他签字,笑道:“我和公司争取的时候,赵其觉得你不会签字,他总觉得你是钻牛角尖的人,但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你不要觉得公司苛刻,至少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魏晓林摇了摇头,将其中一页递给徐夕景,徐夕景仔细地收好以后,魏晓林还是犹豫地开口了:“我们……我们没有过什么接触,前辈为什么会帮我?”
“因为我也受过挫折走过弯路,我知道一个人的事业黄金期其实真的是非常短暂也非常宝贵的,你这么年轻、这么有潜力,我不希望你像我以前一样,因为无可奈何而被困在原地。”
徐夕景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留在公司做被雪藏的偶像真的屈才了,好好努力,不要让我失望。我先走了。”
临走前徐夕景又回头看向魏晓林,说:“而且谌锐也来拜托我了。”他冲魏晓林眨了眨眼,但魏晓林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