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带走了程王和江晚衣,然后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公主府内。
颐殊见他出现,知道事情败露,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借故离开,联络麟素,于是就发现程王和江晚衣都不见了,无奈之下,只得先派人来抓她和潘方,好牵制璧国。不料却被他们逃掉,按照这样的步骤,下一步,就是提前发兵了。
至此,三颗白珠一颗红珠,编织精巧、环环相扣的链子,在姜沉鱼脑海中已经完成成形,几可见血光四起,珠子们各不相让碰撞碎裂的景象。她不禁闭了闭眼睛。
而就在这时,潘方抽了口气。
姜沉鱼自他怀中抬头,就见百丈开外,就是华缤街。然而,此时此刻,街面已被乌压压的军队所封锁。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原来,赫奕也没能幸免。
巨石砸落,掀起惊天浪,而那涟漪越扩越大,直将此间的所有人都牵扯其内,无人可免,无可逃脱……
自己深陷于漩涡之中,若不自救,必被殃及。
但是——如何自救?
姜沉鱼咬住下唇,尚未有所定夺,潘方已放下她低声道:“我进去看看情况。”
姜沉鱼一惊,正要拦阻,却见他矫健的身躯已如光电般掠了出去,很快就隐没在夜色之中。她觉得有点不妥,不管怎么说,潘方武功再高,也是一名将军,习惯了堂堂正正的与人交锋,这种潜行探视的事情远不及师走做的好,但他既已离去,唤不回来,只得作罢。
置身处是家商铺旁的拐角,堆积着很多个箱子,她藏身于箱后,凝望着远方的一切,再环顾一下周遭的境况,看来也不太安全,于是轻唤道:“师走?”
“主人,我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等会若是战起,此处亦很危险,你可知道有什么好的藏身方法?”身为暗卫,他应该接受过诸如此类的危急训练吧?
师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姜沉鱼忍不住追问:“怎么了?没有么?”
“有。”停一下,声音里带了些许含蓄的歉然,“但……不适合主人。”
“因为我不懂武功?”
“比如……”师走吞吞吐吐,“藏身在茅坑粪池中……”
姜沉鱼顿时汗颜,这个方法的确好,但也太……
师走轻声道:“为了完成任务与活命,很多方法都是常人很难忍受的……”
姜沉鱼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师走一样的人,他们从出生起就被秘密挑选带回暗部,接受各种各样残酷严格的训练,很多无法忍受的孩子中途就夭折了,真正能出师成为一名暗卫的不到十分之一。而所谓的出师,才是真正悲惨命运的开始,如影子般追随主人,服从一切命令,危急关头还要挺身而出帮主人挡剑挡枪……总之,他们生活的完全没有自我,也没有尊严。
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但也深知现在绝不是感动同情的时候,因此连忙擦去眼角的水汽,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有办法了!”
“嗯?”
“茅坑粪池固然好,但另有个地方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哦。”
“还请主人明示。”
明明知道对方很可能看不见,但姜沉鱼还是俏皮的眨一眨眼,“池塘。”
暗夜里,一片静寂,久久,才有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嗯了一声。
“把芦苇的管子连在一起,人就可以藏在水下,靠芦苇呼吸。”姜沉鱼语调一转,又道,“不过此法只能做一时之计,不能持久。但依我看,这场内乱今夜就会分出胜负,我们只要在水下能坚持一夜,等战果出来再做下一步定夺。”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且依稀记得不远处就有池塘,当日她还将有毒的耳珠扔在了那里。事不宜迟,赶紧走人。
姜沉鱼拔下一枚发钗,在木箱上划下“沉鱼落雁”四字,然后画了几道水流,下面一条鱼,再画了枝芦苇。待会儿潘方回来看见,以他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所谓的沉鱼是一语双关,意思就是她藏在水里。
做好这一切后,她把发钗插回头上,起身正要走人,却突然看见了师走。
真的是非常非常突然的看见。
眼前一花,师走就凭空绽现,从阴影里冒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已被他抱住,就地一滚,与此同时,几道风声呼啸着从头顶飞了过去,定睛一看,却是三把飞刀!
姜沉鱼连忙扭头,见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竟来了四个人,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并非寻常官兵。
杀手!
她立刻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而,谁派来的杀手?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尚在惊魂未定,师走已飞身过去,与他们打成一团。其中一黑衣人趁其他三人围住师走之时,朝她扑来。
师走三面受敌,顾之不暇,只得喊道:“跑!”
姜沉鱼立刻转身就跑,然而,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怎快的过黑衣人?还没跑几步,脚下就一个踉跄,啪的摔倒。与此同时,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