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景象却独有一番风情。
萧晓在嘴里反复咛喃“故人”,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宋楠,脚步便顺着心意踏进了阑珊阁。刚才赶人的男子长剑一拔正要过来,却被身后的灰衣男子随意扫来的茶杯拦在了中央。
注意到失态的萧晓双手交叠正要说“兄台,打扰了……”便被叶江宁手臂往回一带,只听到他说“内子久居深宅,多有打扰,还请兄台多有包含”他话说的诚恳,语气里却无半分的愧疚。
“哎呦,阿弥陀佛,我这阑珊阁从来是只接男客的,这位夫人你快别坏了我这风水。”一身红纱环绕的女子从阁楼上姗姗而来,脂粉味混合着浓烈的酒香有着说不出的味道,却并不难闻。
萧晓想这该是烟花之地了,却用了这样文雅的对联,险些让人以为这是露春宵那样的酒楼,除了酒也只有故人新人旧人可说,而这里显然不是。
她轻叹了口气,正要提脚迈出时,一晃眼却看到了宋楠自楼上匆匆下来。一身白衣被酒染透散开在胸前松松垮垮,怀里有一个青衣女子,眉目间像极了萧晓认识的某人,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哎呦,宋大人啊,您这是干啥呀,我这阑珊阁的风水……啊”她想说我这阑珊阁的风水今日都被坏尽了,我要以何颜面去面见祖宗。却被灰衣男子刚在掉在地上的杯子又砸了过来,硬生生的打在嘴边,只差一分便是花颜尽毁。
她正欲发作之际,才想起来这是今日的金主。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细腰一扭长腿一伸便迎了上去说了一通无非是“哎呦,公子啊,您刚才可真是吓着奴家了呢……今儿的酒合不合您胃口呀,阑珊这儿还有上千年的女儿红呢,不比那露春宵的差……”灰衣的男子紧抿着嘴唇,右手随意的转着酒杯,一双眼睛笑看着宋楠,半响之后才说了句“有趣”。
宋楠置若罔闻一般抱起青衣女子向门口走去,抬头的瞬间差点撞上萧晓,细看之下这才反应过来女装的女子是萧晓。
他匆忙抬起衣袖挡住青衣女子的脸,对萧晓轻轻点了点头就匆匆离去。
“宋大人……?”萧晓是被叶江宁拦腰抱出的阑珊阁,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宋楠那样满口知乎则已戒律清规的人会在这样的地方,还抱着这样的姑娘。
“王妃认识宋楠,宋大人?”萧晓思绪正乱,丝毫未注意到叶江宁语气里的不满。
“嗯,他也算是我师父……”师父两个字萧晓实在是难以启齿,虽说是师父,可宋楠除了教过她一堆乱七八糟的女德女戒之外,便是朝不见夕不归得多。
“对了,他怎么会是什么宋大人?他曾说过今生事事皆可行,唯有入仕一事,万般不可。”萧晓又想起芷兰,微微叹了口气。
“年前南番国提出他们的三殿下将与我国公主联姻,松王便以宋楠游历各国熟知南番国文化为由举荐他为了宫中公主的太傅。
他刚才怀里抱的正是松王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就是安宁公主……宫中有传言,他……”叶江宁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这确实也是个麻烦事。他收到的消息说是安宁公主向君王请命远嫁南番,说是为的是一国安康所求仅是请君王将她母妃棺柩迁入皇陵。
这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林落雪丧生火海之后,君王下令封锁落雪殿,宫中任何人不得踏入。
而松王和安宁的生母王氏感恩于先皇后的照料,深夜偷偷去落雪殿祭奠亡人。却不想遇到喝醉了的君王,君王恍惚之间半与强迫半与欢情,终将是与之一度春宵。
没有人猜得到君王的心思,一朝酒醒之后做的唯一一件事竟是将这王氏看了又看,随即扬长而去。
后来王氏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在君王的寝殿跪了三天三夜,求得是什么并不明确。
叶江宁那时候刚回宫,只记得君王命人在落雪殿的残墟旁给她修了一个小院子,然后直到生产之际都不曾过问过。
王氏独居小院不吵不闹,只是日渐没了生气。终于是在生下双胞胎之后,在接生婆的一句母子平安中笑了笑。
从头到尾君王都不曾出现过,直到孩子满月之际,王氏趁着奶娘抱了两个孩子去向皇后请安之时,一把大火烧了小院,真正的尸骨无存。
得知消息的君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封了两个孩子的名号,也算是间接承认了王氏的身份。
但却未给王氏一个像样的名分,甚至她的棺柩还是成年后的叶松宁捧回万葬冈的一柸黄土建造的。
君王将两孩子之中的女娃儿养在宫中,宠爱之情甚至超过了皇后所生的太子和温宁公主。却把男孩子也就是叶松宁丢入了皇家寺庙由方丈抚养,巧的是叶江宁也常住皇家寺庙。面对和自己殊途同归同父异母的弟弟,叶江宁便不自觉的对他照顾有加。
后来叶松宁锋芒初露便跟随镇北大将军苏誉长居军营,用满身的刀伤剑伤换来了如今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再加上娶了首富的女儿夏清浅,实力与太子不相上下旗鼓相当大有超过之意。
无论因果如何,君王这些年来对安宁公主却是真的极其宠爱的。本来这和亲之事,定的是温宁公主,可安宁主动请命,上了年纪的君王也算是懂了为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