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妤落落大方朝他一笑,反倒让任二老爷惊出了一身的汗。
从大牢里出来,鲁兵趁着这机会低声与梓妤卖好:“夫人,副使这一路估计快要过了河间府。”
梓妤笑笑地看他一眼:“如若再有的消息,还得请鲁千户着人送信到府上知会一声。”
“那是一定、一定!”
鲁兵弯了弯腰。
眼前站着的明明是个弱女子,身形纤细,可总给他一种跟面对许嘉玄一样的压力。或者该说陈家这表姑娘给人感觉比副使还不好相与。
就凭上回她敢站在院子里看他被鞭打,这份勇气就没几个姑娘家有的。
等送走了人,鲁兵看了看天色,想起自己要在汇满楼设宴给莫正清赔礼,脸色几变,交待一声自己出去了匆忙去了相约的地方。
可是他等了过了午饭,莫正清也没有出现。
鲁兵挠挠腮,想到自己抓到人家那个手感,还有副使说莫正清是戚公公的干儿子等等,到底是咬了牙拎着肉菜到南镇抚司。
哪知这一跑还是白跑一趟,南镇抚司的人说他家去了。
他只好又奔着往莫府去。
莫府比他想像中要寒酸多了,只是个两进的院子,还是京城富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才找到。
然而他才站在莫府门前,侧边在外头晒太阳的一老太就眯着眼笑跟他搭话:“你是莫千户手下吧,真是要谢谢莫千户啊,要不是他在这儿安家,我们这天天还得过着被人上门敲诈的日子呢。这里头的那些混账就知道欺压我们老实百姓,看我们家里祖上有点薄产,天天都想着怎么弄到他们手里去!”
说着,又颤颤巍巍站起来:“小伙子,你等一会啊。”
鲁兵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飞鱼服,再回想一下莫正清的那一身,有什么区别吗?他怎么就成人手下了!
也是出于好奇,他没叫门,就站在门口等那老太太。
好大会,老太太才蜗牛一样挪了出来,手里拎着远远就能闻到味道的咸鱼。
老太太一把把咸鱼就塞他怀里,让他只能抱住。
“小伙子,你不要说是我们家给的,这可是别人从南边给我老婆子带来的啊,我都没舍得吃。但直接给莫千户,他是不收的,你就带进去,什么都不要说啊。”
说罢拿拐杖就捅了捅莫家的门,鲁兵想要说什么,老太太已经转身又慢悠悠坐回去了。
吱呀一声,莫家的下人拉开大门一探头,忙又缩了头回去:“哎哟,这什么味儿啊?!”
鲁兵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咸鱼:“……”
直到见到莫正清的时候,鲁兵还觉得自己一身的咸鱼味,而莫正清很不给面子拿出帕子出来捂口鼻的样子在告诉他,就是嫌弃他身上的味儿。
鲁兵嘴角抽了抽,到底是忍了,把酒往桌上一放:“前些日子是我不对,今天来给你赔礼的。”
赔个礼都跟上门踢场子一样粗声粗气。
莫正清淡淡扫他一眼:“我知道了,鲁千户若没别的事就请吧,家中人胆小,你这样带刀进来要受惊。”
鲁兵没想到自己才说一句话,就被撵了。
他眼角抽搐着,终究还是转身。
此时下人过来不知在莫正清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莫正清看鲁兵气冲冲的背影,皱了皱眉,到底在他走出院子前喊:“鲁千户若是没用饭,便在寒舍用餐便饭。”
鲁兵听到喊声,脚步一顿,表情由阴转晴,总算是找回了点面子。当然是转身不客气又坐下。
厨房很快端来饭菜,都是他让汇满楼精心做了带来的。
然而,酒过三巡,莫正清就后悔自己把人留下来了。
鲁兵此时都不坐自己位上,端着酒杯,一脚架在他椅子上头,就那么豪迈端着酒杯朝他敬酒:“来来来!莫千户来喝了这一杯,你不喝,就是跟我过不去了!”
莫正清阴沉着脸,看着这个已经喝上头的客人,抬手去握了酒杯,勉强喝了这一杯。
哪知鲁兵又给两人都倒满了,拍着他肩膀说:“来来,我们再干了这一杯,以后谁人敢说你一句不好,便是跟我鲁兵过不去!老子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莫正清看着又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