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舟乘的那辆车。周围聚了好些路人,正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那二王子府的管家一见谢乔出来,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可一见谢乔身边还站着个顾羽,那笑便僵了一僵,有点不大悦然的问:“请问这位公子是……?”
顾羽微微一笑,甚矜持的答道:“朋友。”
“哦。”
那管家大大舒了口气,重新绽开笑脸:“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谢小姐照顾得妥妥帖帖。您瞧,这些亲兵都是我家主子派来保护谢小姐的。”
说完,他就伸手朝谢乔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乔点头,转目望向顾羽:“走吧。”
顾羽眼睛一弯,就要跟上。
“且慢!”那管家如临大敌,挡在二人跟前,急道:“谢小姐,我家主子明令吩咐,今夜只接您一人过府,闲杂人等皆要退避。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小人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小人这点微薄俸禄过日子呢。”
他笃定这女孩子家一般都心软,只要他卖哭卖惨,多说点苦情话,对方一定会露出同情之色,主动替他解除眼前的困境。最主要的是,这位小姐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纯净而澄澈,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是个心善又好骗的。
然而,谢乔只是拿那双“心善又好骗”的大眼睛轻扫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很抱歉,我无法赴约。”
“这谢小姐,这里是泽都城,您应该知道,没有人能够违背二王子的意愿。即使您是仙门弟子。”
那管家见软的不行,索性以势相压。
谢乔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换成平日早直接掉头离开,可今夜她的确想去冯子舟那儿碰碰运气,因而便有些犯难的瞅了眼顾羽。
而后者竟然在站着打盹儿。
谢乔:“……”
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这人是困死鬼转世吧。
她顶着一脑门官司,悄摸摸拿脚踢了下顾羽。
关键时刻可别给她掉链子呀。
还好,这次顾羽很快有了反应。他两片羽睫颤了颤,有点不大情愿的睁开眼,见谢乔神色,就知道事情还没解决。
“诶,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二王子财大势大,这车不让人随便坐,总得让人随便瞧吧。”
他没脸没皮的说完,也不顾那管家阴沉的脸色,便施施然步下台阶,背起手,果真绕着那辆马车慢慢打量起来,偶尔点两下头,一派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派头。
那管家语气不善的提醒道:“这位公子,我家主子还在府中等着谢小姐,若误了时辰,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啧。”
顾羽装作没听见,紧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探手从车厢上拔下一根红色的孔雀羽毛,一脸震惊的看着那管家:“这是朱海灵雀的羽毛吧。我记得九州律典中有规定,朱海灵雀属于珍稀物种,各国严禁捕杀,否则要处以重刑的。诶,对了,你家主子身为泽国二王子,不可能没背过律典,那岂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那管家被他说得脸都绿了,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礼仪,劈手就想把那根羽毛夺过来。
顾羽反应何等快,灵巧一避,有点狡黠的笑道:“急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这事儿被有心人捅到北煌,尤其是那摄政王姬霆耳中,你家主子可是要倒大霉的。”
说完,他特无耻的晃了晃那根羽毛,揣进了自己怀里。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那管家忍着怒意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激动。”
顾羽眼睛一眯,笑得人畜无害:“你看,你家主子造了这么大一辆豪车,规格越过世子好几倍,光拉一个谢小姐多浪费,把我也带上,让我去贵府上长长见识呗。”
“你”
那管家怒目圆瞪,瞪了半天,也没能憋出第二个字。只能愤愤不甘的道:“好,算你厉害。只是,到时候若我家主子降罪,休怪我没提醒你。”
……
车内布置堪称富丽堂皇,寝具、卧具、茶具、食案等一应俱全。
顾羽进去之后,便滚到榻上蒙头大睡。
谢乔本来还想从他口中探探那个冯子舟的事儿,见状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专心温习起功法。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进入冥想状态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枯坐半日依旧满腹杂念,无法精心凝神。
今日亦是如此。到最后,谢乔只能含着几丝闷气放弃,掏出那本写满古怪文字的心法翻了起来,权作打发时间。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一座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