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右数第五个。”乔棉说,“它的造型像厨师专用的切菜墩。”
任晟天忽然笑道:“学姐,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我要挑个错——这不是切菜墩,它是浮在池塘水面上的荷叶。”
“嗯?”乔棉定睛看去,也笑了,“是嘛?旁边那个小不点是青蛙,我还以为是一头蒜。”
当着众多陌生人的面,肖让猛亲乔棉一大口。
“宝宝,你简直可爱到爆|炸!”
孩子们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很快被他们的家长带离成品展示橱窗。
彭磊和任晟天难掩尴尬,假作无事发生地东张西望。
“你确定喜欢这款像切菜墩的荷叶?”肖让乐不可支,“等下我叫师傅手法精细一点。实话跟你说,我刚开始也没看出来,我以为是一张烙饼。”
“吃货天成,这是一种天赋。”任晟天由衷感慨,“学长和学姐一样,都是从骨子里热爱美食。”
肖让轻拍任晟天的肩:“有劳你了,学弟。请你的员工尽可能做精致,我付你双倍价钱。”
任晟天吓一跳:“学长,你人傻钱多??”
“你看你,双倍不好么?”肖让瞪他,“你投钱开店,我当然全心全力捧场,别人想要双倍,我压根儿不搭茬!”
原来是任晟天自己的生意,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如此,乔棉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她拽拽肖让的衣角:“我头晕,你和我到外面等吧。”
临出门,肖让嘱咐:“青蛙做成酒心巧克力,你们有朗姆酒吗?那是我老婆的最爱。”
任晟天应道:“一定照办!”
两人手挽手在前头走,彭磊寸步不离。
肖让撂下两个字:“空间。”
彭磊后退半米,迈着小碎步不远不近地跟随。
商场负一层的中心位置有座室内喷泉池,池底沉淀着人们许愿投的硬币。
肖让扶乔棉坐在池边台子上,体贴地避开了空调通风口。
“累吗?”乔棉问,“我担心你的伤口感染。”
“感染倒不会,只是有点疼。”肖让坐下来,与乔棉紧紧依偎,“我也不明白怎么了,脑子里空空的,想的和做的不同步。今天,我干了两件突破极限的事,一件是咬人,另一件是逃出医院。”
乔棉没有立即回应。
肖让讲话不打磕巴,可见他的思考与语言能力不受影响。袁主任反复强调,人的大脑是多么复杂——记忆出了问题、行为不受控制,查不到病灶,病因更无从说起了。
如有神助的,一个新发现闪过乔棉的脑海。
“小让,我从没和你提过,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朗姆酒?”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改完。
☆、意外之喜
肖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乔棉的问题充耳不闻。他朝一旁正襟危立的彭磊摊开手:“给我几枚硬币。”
彭磊搜遍全身,总共凑齐了五枚硬币——四枚一角的,一枚五角的。
“不错,九毛钱。”肖让双手合十,虔诚地搓搓掌心,“我们开始召唤神龙吧!”
他背对喷泉池,两臂朝后挥动最大的弧度,将硬币全部抛入水中。
极为凑巧的,三点的钟声敲响,每逢整点的彩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
硬币沉入池底时,喷泉在灯光的映照下翩翩舞动。
一处喷头的出水速度有偏差,水柱像顽皮孩子手持的水枪,朝池边驻足观赏的人群恣意pēn_shè。乔棉中了招,忙后退到安全地带。
肖让从背后环住她:“宝宝,许个愿。”
“我希望你平安无事。”乔棉最迫切的愿望只有这一个。
“我会的。”肖让轻声说,“我的愿望藏在心里,等实现的那天再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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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是为了避开猎人的视线。
寻找适合入住酒店,乔棉颇费了一番心思。
低调安全、周围环境优美且住客素质较高、酒店规模又不能太大,符合这几项条件的,仅有一家位于长夏市闹市区——出入皆需要通过门禁和安检的省医科大学招待所。
这里和附属医院距离很近,步行仅需十分钟。
招待所评级达到四星,设施齐备、房源紧俏,乔棉撞了大运才抢到一间当天能入住的标间。
但肖让看着白窗帘和白床单,脸上充分展示嫌弃的神色。
他手挡在口鼻前方:“消毒水味,宝宝,你受得了吗?”
“房间刚做完清洁,通通风就好。”
乔棉关掉房间的空调,推开朝南的两扇窗,让新鲜空气吹进来。
“这里还不如公寓。”肖让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出防御的姿态,“我要求订大床房,你为什么订标准间?”
乔棉答非所问:“我知道你睡不惯外面的床,所以我拜托彭磊回家找秦阿姨,拿一套家里的枕头被褥床单,你先将就一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