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会儿功夫,又听梅姐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还轻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有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 碰到了就铁定让家里人跟着提心吊胆, 就说老许吧, 以前是空军飞行员,后来才来的民航,那时候我家里人都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工作危险, 又长年不能归家, 可看上了他这个人能怎么办?还不是一样得迁就着, 小谦从上学那会所有的学习就都是归我管......”
梅姐絮絮叨叨地说了好长时间, 到这一刻, 秦思才明白过来,她为何要讲这些,敢情是拿自己的事迹来给她上政治课。
也不知道是每看见一个民航工作者的家属都要讲一遍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说给她听。
秦思只能温顺地低下头,一副任听教训的乖巧样, 时不时在她询问自己时, 还赞成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捏手里的饺皮。
柏慧欣就站在她左手边,撇头便可以看见她正在忙着的手,在心里笑了笑。
那明显不是一双经常干家务活的手, 如青葱般纤长的玉指上还涂着深红的指甲油,看起来有些夸张,可在她那里却显得出奇的好看。
这事情也怪她,刚才到的时候,进厨房帮梅姐一起准备午饭,聊起今天到场的唯一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就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上一次秦思外婆去世两人闹别扭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她不怎么八卦,纪尽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架不住顾江那大嘴巴子,两人的事即使当事人掩瞒得再天衣无缝,到最后还是弄得人尽皆知。
梅姐比她们都大,照着年龄更是能做秦思的母亲,自然看不惯的事情,带着长辈的□□之意,但又囿于是第一次见面,只得用了这种方式讲了出来。
其实她也是为他们好,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吵架的时候什么都不管不顾,后来还不是得后悔。
害怕话说重了,惹人嫌弃,柏慧欣又在旁边□□脸,“梅姐,现在可不像从前了,你们那时候夫妻肯定不会因为吵一架就离婚吧,我前段时间还在新闻上看见一对刚结婚的新婚夫妇为了去哪家过年而离婚的呢,也是奇葩......”
“对啊!”梅姐叹了口气,“现在年轻人就是太浮躁。”
......
饺子差不多包得数量足够了,柏慧欣洗了手,把它们放到一边,和梅姐一起炒了几个菜,才开始煮饺子。
今天来得基本都是大男人,单单只吃饺子肯定不够,所以她们还烧了饭,要吃什么自己随意。
秦思因为正在控制体重,对于面食是动都不敢动一下,所以她也没吃饺子,只象征意义上的盛了点米饭,坐在纪尽旁边慢悠悠地吃着。
顾江和她就只隔着一个位置,他吃到一半,突然跟抽了疯一样,微微前倾身体,看见有些异常的秦思,有些差异,在纪尽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尽哥,今天思思姐怎么有些奇怪啊?”
怎么说呢?就跟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身体坐得笔直笔直的,好像不这么规矩,有人会教训她似的。
哪还像平日里的那个她。
其实不用他说,纪尽早就知道了,至于什么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一点。
许老师的夫人是有名的“笑面虎”,人不坏,就是一板一眼,让人看着她难免会有些受拘束,估计是在厨房被“教训”了。
纪尽笑着想,让她尝点苦头也好,女人还是不能像她一样,疯得太狠。
于是没管,立马换了副神情,挑了挑眉看着身边的顾江,问,“这么爱管闲事?”
“切,我就问问,你自己都不乐意问管,我还没趣个什么劲呀。”
他扫兴地挥了挥手。
这边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一桌人的注意,几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一直起哄,问他们俩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就连梅姐,也从和许峰还有杨恒的谈话中,转过了头,看向他们。
这一眼,在顾江和纪尽身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倒是看见秦思的碗,愣了一下。
这也吃得太少了点吧,就跟猫舔的一样。
黎若梅在心里这样想着。
因为自己丈夫人还不错,挺照顾这些晚辈,她自己也没什么异议,所以这种聚会的场景并不少见,大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己盛饭,自己夹菜,没有客气这么一说,
因此她也没注意这边。
黎若梅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