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赶紧别开了眼去, 神情冷肃地看向地上的罪魁祸首。
“少帅, 是她先动手的!”雪姨娘像模像样地拐着脚,哭哭啼啼地叫了起来,“我只不过是问她要一枝梅花,她就动手推我!”
冯姨娘也哭喊着爬了起来,她被姜宝这一撞一摔,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身上都是泥巴,脸上也被姜宝打得红一块青一块,狼狈不堪。
“少帅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女人太可恨了,赖在我们帅府不走还每天趾高气扬的,这可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大帅……你在天有灵,一定也心疼我们这两个未亡人……”
“是吗?”霍言行目光森冷地在她们俩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旁边的两个丫头身上,“你们俩说说,是怎么回事,要是敢撒一句谎,手指一根一根地折了。”
两个丫头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瑟瑟发抖着磕头求饶。
霍言行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花匠:“你们过来,说说看到了什么。”
一个个高的花匠迟疑着开了口:“我们离得远,没看清,但是姜小姐刚才和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心情很好,照理说是不会去找两位姨娘吵架的,而且,我刚才已经看到姜小姐往那里走了,是两位姨娘把她叫住,又走过去说话才吵起来的。”
霍言行看向姜宝,示意她说话。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不能平白无故背了这冤屈。姜宝定了定神,平静了一下心绪才道:“雪姨娘借口要我的梅花,拉着我的手故意推了自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她们了,可能是看我不顺眼吧,放心,等酒楼有一点起色了,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就没人碍你们的眼了。”
莫名到了这个不熟悉的世界,处处都是冷眼嘲笑,被人轻贱欺辱,说到后来,姜宝有点忍不住了,说话的尾音微微发颤。
霍言行的心尖也随之颤了颤,恼火地道:“胡说,谁敢说你碍眼?”
他往四周扫了一眼,沉声道,“霍安呢,这府里他是怎么在管的?怎么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霍安赶了过来,一见这场景,脸色都变了。他朝霍言行他们告了个罪,让人把那两个丫头拉到了一旁,恩威并施拷问了几句,两个丫头终于招了,一边哭一边道:“我们实在是不知情,不过雪姨娘他们早就对姜小姐不满,总说着要话,是雪姨娘上去先招惹姜小姐的……”
“行了,”霍言行看向那两个女人,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俩个人,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两个姨娘而已,就算我父亲在,这里也轮不到你们俩作威作福。今天起就搬去冷梅庵,再也不用回来了。”
冷梅庵在城郊,既冷清又破小,和这豪华富贵的帅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雪姨娘和冯姨娘的脸色惨白,好一会儿才呼天抢地地上前求饶。
“少帅,你不能这样,我们好歹也是伺候大帅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那地方怎么能住人?我们才是真心为大帅守丧的,你不能纵着那个小贱人赶我们走啊!”
……
求饶耍赖也没用,那两人被拖走了。
霍言行却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霍安,姜宝这里为什么没有人跟着?她身边都是谁在伺候的?现在府里的人都这么懈怠了吗?”
霍安身上冷汗涔涔而下,垂首道:“少帅,是我的不是,没有管好府里的下人。”
姜宝赶紧道:“不是,和霍管家没关系,霍管家替我安排了人的,是我嫌麻烦没让她跟着。”
自从江嬷嬷去了酒楼后,姜宝身边只有最早的一个名叫秋儿的小丫头,霍安便又替她安排了一个年长的嬷嬷,姓陈。这位陈嬷嬷做事手脚倒也利落,但天性是个喜好八卦的,时不时地喜欢在各个院子里聊天串门,再加上姜宝时常和江嬷嬷一起出去,她也就乐得在帅府自在。
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被叫在了一起,霍安将大家都训斥了一顿,末了惩戒了那两个打姜宝的丫头,又把陈嬷嬷换了,他自己也向霍言行自请惩罚。
“这怎么行?”姜宝在一旁脱口而出,“霍管家已经很照应我了,这事和他没关系。”
笑话,那两个莫名挑衅她的女人被送走了,让人解气,但这霍安怎么能得罪?帅府里直接管事的,要是对她心里有了芥蒂,以后随便动动手脚都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霍言行没理她,不过脸色稍缓,对霍安道:“驭下不严,你身为管事难辞其咎,这次就从轻处罚,扣你两个月的俸禄,下不为例。”
姜宝心里暗暗叫苦,还要再求情,霍言行沉着脸对她道:“你少操这份心,进去给我躺着,大夫马上来了,瞧瞧你的伤口。”
被扶进了房间,姜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霍言行的书房。
书房很大,收拾得很干净,装饰也简洁冷硬,没有多余的装饰,和霍言行这个人十分相配。
左边的墙上挂着两柄宝剑,右边的墙上则是一张西南地图,中间的书桌上则摆放着各种文件,最前面是一只计时的沙漏。
陈大夫很快就到了,看着姜宝直叹气:“姜小姐,你最近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姜宝开玩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就是总来麻烦陈大夫,真是不好意思。”
“伤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