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体温还是那么热,方才就像是抱着个火炉一样,冬天靠在一起肯定很舒服。
她立刻摇头,完了完了,一不小心自己就被蛊惑了,这思想总往他身上靠。
稍后必须得问问卓爷,这世上有没有无色无味的催-情香料,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奇怪,肯定又是他下药了,虽然这回他身上一点香气都没有。
“还真不是装的啊?”她轻声嘀咕了一句。
白雯回道:“不是,他应该是受伤了。我也是方才瞧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应该是一直等着把自己的话说完才晕过去。”
萧瑾瑜不说话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上次他们分别的时候,齐衡就是受了重伤,这回晕倒到底是新伤,还是之前旧伤未愈?
“那我上去瞧瞧。”甩下这句话,萧瑾瑜就冲上楼去了。
萧荣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他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只能瞧见她飞快往上冲的背影了,顿时话就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不好。
“王妃啊,你看我们闺女性子风风火火的,平时怼那些同龄的小姑娘倒是丝毫不让,嘴皮子溜得很,一点脸面都不给人留。怎么一遇到齐衡这混小子就犯浑呢,方才你也都瞧见了,她在家憋了那么久,天天咒骂他。可是真见了面,什么愁啊恨啊,都散了一半,还有一半留着还是她硬撑着的,怕自己前后不一打脸。”
萧荣越说越丧气,虽说知女莫若母,可是他们家夫妻俩都很疼爱萧瑾瑜,所以当爹的也非常了解她的。
“她这现在就不全是恨了,而是别扭,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对他恨,还是不那么恨了。等以后嫁入齐侯府,朝夕相处的时候,齐衡拿下她根本不算事儿。”
白雯倒是比他看得开,低声道:“我知道你愁什么。你不就是觉得这齐家四郎太过聪明,又精于算计,并且手段阴狠,你怕他以后也这么对付瑾瑜,阳奉阴违。”
“还是王妃懂我,我这几日越想越心慌,他都能把那位给哄住,更何况是我们瑾瑜。”
他怕女儿嫁的是中山狼,他怕女儿会遭受不幸。
“我倒觉得这门亲事还不错。齐家四郎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他说了嫁给他之后,全大烨朝的人,都不能欺负瑾瑜。这话虽然听着有点像糊弄人,但至少他是可以护住瑾瑜的人。你我都已经来了望京,万一若是遭遇什么不测,至少瑾瑜还有庇护她的地方,而不是找个软蛋,连自己都护不住,有个屁用。”
白雯说到后面,就把之前的江湖气息显露了些许。
萧荣还想说什么,白雯倒是冲他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都叨叨了一百遍了,之后小两口的日子又不是你过。瑾瑜嫁的是齐侯府,据我所知,齐侯府并不怎么太平,你就看着瑾瑜嫁进去之后,若是与齐侯府起了冲突,这齐衡如何处理便是了。看他是信守诺言,还是食言,到时候我们自然有应对的法子。”
因着白雯的这几句安抚,萧荣好歹是消停下来了。
这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哪怕如今不是嫁给齐衡,换一个人,萧荣也还是要忧愁。
婆家肯定不如娘家,闺女去了必定是要受委屈的,只盼着她能把日子过好。
店小二请来的大夫也穿着飞鱼服,只不过看着年纪很小,比陆少亭还要小。
“见过郡主。”他一进来先冲着萧瑾瑜行了一礼,之后便凑到床边诊治了。
对于如此年轻的大夫,萧瑾瑜难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倒是春华介绍道:“这是四爷的拜把子兄弟刘成,今年才十四,但是医术了得,四爷曾送他去跟好几位名医学过医术。”
“伤口又裂开了。”刘成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立刻让掌柜的把他翻过身来,找来剪刀就将他的衣服给剪掉了,露出后背。
萧瑾瑜见他后背缠着数道绷带,此刻早已渗出了嫣红的鲜血,以及他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也是密布着伤痕,长年累月早已成了暗褐色或者暗红色的疤痕,但是因为他的皮肤偏白,所以一道道都显得明显又狰狞。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忽然揪住了,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极其不舒服。
“他这是上次在燕北受的伤吗?”她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问道。
刘成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点头:“那次情况凶险,本来他受再重的伤都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