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她,让她看出口。
她瞥见了顾云廷落寞的背影,心中有短暂的悸动,一闪而逝,很快就回过头来继续聊天。
宴会到晚上十点结束,李泽送他们回去,盛钰吉脱下了折磨她一晚上的高跟鞋,将白嫩纤细的小腿搭在001腿上,让他帮自己按摩脚踝与肌肉。
001的力道时轻时重,按得她非常舒服。闭上眼睛轻轻吁了口气,她想起一事,转过头问:“对了,你没有女朋友吧?”
盛钰吉知道李泽离了婚,但是说不定已经找到新欢了呢,那她刚才为了挡顾云廷亲他的做法就太莽撞了些。
李泽笑了笑,“没有。”
“那就好……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你没有吓到吧?”
被她的热情吓到么?
李泽回味着她唇瓣上的柔软,笑意颇深,“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来真的。”
“真的?”盛钰吉太阳穴一跳。
“你想跟他离婚不是么?有了新欢才方便抛弃旧爱,我不介意给你当挡箭牌。”
“额……哈哈哈。”
盛钰吉干笑装傻。
李泽看出她拒绝的意思,略有失望,但是没有强求。
这边顾云廷独自回到小区的房子里,看着空旷冷清的客厅,心里窝着股闷气,怎么都散不出去。
他打开酒柜,独自喝了小半瓶白兰地,又去健身房里跑得满身大汗,回卧室冲了个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法入睡。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如此的空虚,就像有东西已经融入他的生命里,却硬生生被人给挖走了,他无能为力。
顾云廷躺了半天又坐起来,迟疑着要不要打电话把助理喊来一起加班,想了一会儿放弃这个打算,换了身衣服,开车去半山洋房。
已经到后半夜了,洋房里却还亮着灯,老爷子没睡觉,在他那间堆满各国乐器的琴房里弹钢琴。
顾云廷烦躁不安的心顿时安分下来,放慢脚步往里走,冲保镖无声的做口型,叫他们不要通报。
走到一半时,优雅的钢琴声变成了古筝,行云流水,让人感觉置身于竹林里,耳中听到溪水的流淌声,让人心旷神怡。
顾云廷继续往前走,走到门边打算抬手敲门。
音乐再次发生变化,这次成了欢快热闹的尤克里里,清脆的声音在耳边跳动,弹到兴头时,顾临野还用英文哼了首小曲。
顾云廷的手悬在半空,有点不想打破屋内的气氛,脑中隐约浮现出两人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
那时他住在孤儿院里,贫苦无依,每天都要为了吃饱饭跟其他孤儿打架。
当顾临野在院长的带领下走进光线昏暗的房间,说要领养他们其中一个时,脸上耀眼得像洒了层圣光。
两人已经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尽管平时不是天天都能见面,起码过年的时候绝对会一起吃年夜饭。
可顾云廷还是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只知道从小时候起就把他当做目标,做梦都想追上他、超过他。
几分钟后,顾临野自己停了下来,淡淡地说:“来了就进来,非得我请么?”
顾云廷走了进去,端端正正地冲他鞠了个躬。
“爸。”
顾临野抱着尤克里里,由于琴身太小与他的身高很不匹配,看起来就像拿着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他一边调着弦,一边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惹事了?”
“没有。”
顾临野轻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顾云廷找了把椅子坐下,好奇地问:“您心情好像很不错?有好事发生吗?”
“还算不上,但是可以展望一下。”
“那……我有荣幸跟您一起分享吗?”
顾临野丢了个拨浪鼓到他身上,“臭小子,还敢管我的事?有话快说,不然就去睡觉。”
顾云廷捏着拨浪鼓转了转,听着那咚咚的响声,说出实情。
“她要跟我离婚。”
“嗯哼。”
“你不安慰一下我吗?”
“需要安慰请去找心理医生。”
“爸……”
顾临野终于放下尤克里里,但是随即又拿起一根笛子,吹了首很古风的曲子。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他看着窗外浩瀚的夜空,轻轻吟出这首诗,待韵味散去才回过头,微笑着说:
“我的好事还没到,但也快了,等了这一千多年我总算等到梦寐以求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阿云,你我之间的缘分即将结束,看在陪伴这么多年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顾云廷目光灼灼,激动地丢开拨浪鼓,上前一步。
“那你能把秘密告诉我了吗?”
顾临野笑着摇摇头,抚摸他钢针般的短发。
“知道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要强求。”
顾云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脸上写着不甘心。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过儿子看待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大概只是一只猫,一条狗,养来打发时间派遣寂寞的是不是?”
他的话有些残忍,但其实说得很对。漫长的寿命让顾临野时常感觉寂寞孤独,因此总喜欢养些有意思的东西打发时间。
有时是人,有时是动物,又或者其他。
总之都无所谓了,因为他寂寞的光阴即将结束。
对于未来的一切顾临野充满了期待,以至于根本没兴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