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啊。”
薛锦棠心想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荣姑却吓得恨不能上前来捂郑太太的嘴。
好在郑太太也反应了过来,她又说:“管他是好人坏人,反正都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好好敬着他,总没错。”
舅母这样非黑即白、爱憎分明的人,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赵见深下午就听到了郑太太对他的评价,他黑着脸沉思了一会,摆摆手,让范全退下去。
范全一本正经的,出了屋子笑得幸灾乐祸。敢这样说他家主子,郑太太是第一人。可是吧,主子还真不能拿郑太太怎么着,只能憋着、忍着,憋出内伤,也要憋。谁让主子想娶人家外甥女呢?
郑太太还不知道这事,吃饭的时候还在跟薛锦棠说:“算完账,咱们就走吧。另外再赁房子住,你要是不想在燕京了,咱们可以去京城,舅母在京城有人投奔。”
薛锦棠想了想,说:“京城太远了,要去也要好好准备,我先考虑考虑。”
她当然想回京城,可是她有些事她要打听一下。
下午薛锦棠再去燕王府,竟然就翻到了薛家的账册,她立刻将其他商户的账册都推到一边,拿了薛家的账,好好地算。
每一家商户都会有两本账册,内账自己看,知道盈亏;外账是通过造假的手段,应付交税给官府看的。
一般情况下,外账做得好,明面上不出错,随便给官府送点礼,差不多就行了。
可薛锦棠不打算放过薛家,拿了外账,认认真真地算。假的就是假的,做得再完美也经不起推敲,更何况本来账册就有问题。薛锦棠算了总账,跟分账对不上,又发现薛家有好几种药材的量走得很大,问题就出现了。
薛锦棠想着薛家对她做的那些事,特别是对郑太太痛下杀手,就拿着账册冷笑。这一回薛家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发现,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赵见深的面了。平时不觉得,有事情要跟他汇报,薛锦棠就有些急切。
她出门去找范全,说自己要见赵见深。
范全说知道了,把这话告诉给赵见深。赵见深脸黑黑的,心里挺不爽的。
薛锦棠眼里心里没有他分毫,让她做事,她就认真做事,本来想朝夕相对拉近距离加深感情的,谁想她做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他一开始还逗弄她,后来见她实在认真,自己逗弄就没意思了。
归根到底,他也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觉得这样亵渎工作不好,干脆搬了出来,不跟她见面。他心里又高兴又不高兴,挺复杂的。
本想着等薛锦棠主动来要薛家账册,谁料她这么能沉得住气。最终还是他主动低头,先把薛家的账册送给了她。
“让她等着吧。”赵见深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头都不抬,继续伏案处理公文。写了没几个字,又停下来,吩咐范全:“去让她进来。”
薛锦棠进来了,先行了礼,把薛家的账本子放在桌子上,说上面有问题。
她一板一眼,公事公办,赵见深也就点点头:“你过来,说具体点。”
薛锦棠捧了账本子打开,对着自己誊抄的纸,把有问题的总账、分账指给赵见深看。
算一算,总有七八天没见着面了,赵见深想的慌。听她说话好听,呵气如兰,他忍不住就心猿意马起来。
薛家的账他早就知道有问题,因此听得也不认真,大半时间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眼神着实不老实。
薛锦棠只装作不知道,把账册递给他:“殿下看这里……”
赵见深伸手去接账册,没接住,账册掉地上了。
“民女疏忽了。”薛锦棠告了罪,弯腰去拾账本子。随着她低头俯身,垂在身后的青丝悉数从脖颈一侧垂下去,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赵见深伸手摸了一把,滑润细腻,比他桌上摆放的玉豹子手感还要好。
只可惜她不是玉豹子,不能捧在手心里好好把玩。
薛锦棠捡了账本子,退开了两步,想走却是不能的,好不容易抓到了薛家的把柄,怎么能走呢。
她把账册摊开在大案上,说给赵见深听,说到重要之处,就伸出手指给他看。
赵见深摸着玉豹子,好像听得很认真,实则注意力都在她手上。
白嫩嫩纤细柔软的手,像玉雕成的一样,指甲圆润可爱,泛着珍珠粉的光泽。食指伸出,在纸张上点来点去,赵见深觉得好像戳在他的心里,挠的他心痒痒。
他伸出手,像捂蜻蜓一样,把那只手捂住了。
薛锦棠没有反抗,她越反抗,这人越来劲。而且她的目的还没达成。
她一动不动,不挣扎不反抗,只是垂下了眼皮,这样的乖巧温顺,赵见深忍不住对她心生爱怜。他也没做什么,就只握着她的手说话:“薛家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让人细查。”
“谢过殿下。”
“你谢我什么?”赵见深声音低低哑哑的,带了几分隐秘的笑意:“你替我办事,查到了问题,我查我该查的,你谢什么?”
薛锦棠真不知道自己谢他什么,她只是想着薛家要倒霉了,心里实在不能不高兴。
赵见深手腕稍稍用力一带,薛锦棠就扑到他身上,两只手被他抓着,没有防备,冷不丁就撞倒他胸前。她的柔软,他的坚硬,隔着衣服紧贴。赵见深瞳孔缩了一下,被她的柔软惊着了。
“你亲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