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硕士研究生,现在也已经工作,尚未结婚。
郗羽构思了一下如何和这两人谈起旧事,然后才拨通了电话——任谁忽然打电话联系十四年前没有打过交道的老同学,都是一件非常考验聊天水平的事情,当然要做好一切预案才不会被问得无法回答。
果然,在郗羽报出自己的姓名后,毕新宇在电话那边倒吸一口凉气,在电磁波的背景音后,郗羽感受到了他的极度震惊:“郗羽?你是……当年一班的郗羽?”
果然,她的横空出世是让人吃惊的事情,也要留给人反应时间。
“是我。”郗羽试探性地问,“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视频聊天?”
“当然当然。”
从他热切的语气就知道,毕新宇对“当年的郗羽如今变成什么模样”这事儿很好奇。
然后两人的通话切换到了视频模式,毕新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没少年时期好看,肤色黑了不少,戴着眼镜,但是依然算得上很清秀的年轻人。现在的视频聊天像素足够高,即便大家隔了个手机屏幕,郗羽几乎可以看得清毕新宇的每一个微表情。
“还真是你,你真没太大变化啊。”毕新宇也盯着视频这头的郗羽,试图从现在的郗羽身上找到当年的影子,他连连感慨说,“我刚刚真是太吃惊了,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显然,和孟冬一样,毕新宇也对郗羽也充满了好奇,针对她过去十几年的经历问个不停,郗羽只能一一回答。在为时十分钟的寒暄之后,他疑问全消,这才兴致勃勃地问:“对了,郗羽,你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我想跟你打听潘越的事情,”在他面前,郗羽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你当年最后见到潘越的人吧?”
“是啊,不过不光除了我,还有田浩然,那天我俩值日。”
郗羽说:“那天我也是值日生……你还记得潘越去楼顶前,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当然记得。”他回答得异常迅速。
这答案对郗羽来说毫不例外,人的记忆力和注意力有关,人对自己不关心的事情是很容易忘掉的,但对那种改变人生的场景绝对记忆深刻。当年潘越跳楼这事儿影响很大——至少对几名后来被警方叫去反复询问的人来说影响很大,郗羽丝毫不怀疑他们还记得具体的细节。毕新宇看起来也不意外郗羽提起潘越,毕竟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了。
毕新宇回答得很快,说法和警方案卷上的没什么区别:“他起初是在看书,我们走近后,提醒他教室里正在打扫,他走了。”
“那天一班的值日生是我,你们在二班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也在一班的教室打扫。”
“哦,对,我想起来了,你那天也在做值日。”毕新宇说。
“潘越离开教室后,教室里除了你们外,还有其他人留在没走吗?”
“还有孟冬,我们快打扫完的时候他回了教室,他刚从教师办公室问刘老师题回来呢。”
郗羽说:“我记得孟冬的学习成绩一直挺好的。我昨天回二中探望当时的几位老师,他们说孟冬后来考上了京大。”
“可不是吗,他一直以来都挺学霸的,”高中阶段毕新宇和孟冬同时升入了南都二中,还同班了一年时间,他对孟冬对情况相当了解,“高中时他有个外号,叫‘孟神’。”
郗羽附和了两句,又问:“孟冬回教室后就马上又离开了吗?”
“是的。他说我们扫地的动静太上弄得全是灰。”
“他是在你们下楼倒垃圾之前还是之后走的?”
“之前,”毕新宇说,“我和田浩然抬着垃圾筐去楼下倒垃圾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孟冬当时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
毕新宇想了想,爽快道:“他离开时问了一句,潘越去哪里了,我们说潘越已经走了,他‘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了。”
李泽文一直在郗羽身边听着两人的交谈,听到这句后立刻在纸上写了句“跟他再确认孟冬的这句话”。
郗羽会意,问:“你确定吗?孟冬的确跟你们询问潘越的去向了吗?”
“当然。”毕新宇说得很肯定,“肯定是这句,我不会记错。”
“做值日的时候,最麻烦就是下楼扫地倒垃圾,”郗羽循循善诱,“教室可是在五楼,一上一下起码要五分钟呢……你们在楼梯上上下下的时候,还有看到其他的老师和学生吗?”
毕新宇想了一会,挺肯定的道:“有的,我们抬着垃圾筐上楼的时候,看到教数学的刘老师也下楼了。”
“这样啊……”
毕新宇在敏锐程度上也许不如孟冬,但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绝对不是傻瓜,郗羽对细节的追问也足以引起他的一些疑心了,他问:“郗羽,说到底,这件事也过了十几年了。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呢?还且问得这么细?”
这答案郗羽早就准备好,她道:“我这次回国后,遇到了程茵,就是中视那个节目主持人程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