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搬进忠勇伯府邸也不适宜。”贾母慢悠悠道。
迎春偷觑贾政和王夫人,见他二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一时倒摸不清了。
“而且你父亲老来倒学会了享受,打算带着你母亲、幼妹南下游玩一番。祖母老了,走不动了,就搬去和你哥哥、嫂嫂挤挤。”
“虽说荣国府是祖宅,但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和你父亲、二叔都商量好了,这宅子圣上虽不愿收回,咱还是得上交。府里银钱、物件三七分,你父亲得三,你二叔得七,交割清楚,再由我出面,帮你二叔在城南置办一处宅院。至于探春、惜春丫头,归我教养,婚事自有我来做主,自然嫁妆也由我来出。”
“诸事都已请过族老见证,再无易理。”贾母目光扫过贾赦、贾政等人,郑重道。
“是。”贾赦、贾政起身,答道。
迎春瞠目结舌,前世想都不敢想之事竟这般轻易便达成了?
还是用饭前,探春偷偷找到迎春,告知了她端详。
原来东平王府见贾琏、柳湘莲两门显贵,有意攀结大房,三天两头嘱咐元春和宝钗往贾母耳中吹风。
更有王夫人不长眼,听说柳府没有女眷,不等迎春回门便冒冒失失跑去找贾母,要卖好把探春送给柳湘莲,以做娥皇女英。
这可把贾母气坏了,指着王夫人鼻子把王家都骂进去了。要不是贾政跪求,凤姐死劝,怕是要立逼着贾政休妻不可。
半夜里,贾母便请了族老,商议分家析产,第二天便开了祠堂。
迎春听罢,又喜又悲。喜的是,大祸消弭;悲的是,fēng_liú云散。大观园,怕是此生再难见到。
自那日回门宴归家后,迎春常独坐叹气,每每被柳湘莲逮个正着。
柳湘莲爱妻心切,别说顾影自怜,独坐叹气,就是迎春皱一皱眉头,他都要心疼半天,哪里忍得。奈何百计千方探问不出。
是夜欢好时,柳湘莲便使了坏,拿出十二分水磨工夫来和迎春厮磨,逼得她樱唇咬破,实在受不住,这才把想要建个大观园,接了姐姐妹妹同住的想法说出。
柳湘莲哑然失笑,他当是何事呢?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柳湘莲疑团既解,遂放开手脚,大闯大弄,直闹到旭日东升雄鸡报晓才放迎春睡去。
转眼冬去春来,这日迎春正在园中赏花。柳湘莲忽然走进来,二话不说蒙住她的双眸,带她迤逦走向花园深处。
“二郎,你不去衙门闹我作甚?”迎春边走边问。
无人时,她还是习惯唤他二郎。
“我有礼物要送与娘子,娘子且等着瞧。”柳湘莲难掩雀跃道。
“是吗?我倒要——”迎春话没说完,柳湘莲便放开了手。
春光耀目,迎春美眸乍复光明,眨了几眨才看清眼前景象。
只见她身处一处园门之下,入目皆是桃红柳绿仙草奇葩飞禽走兽琳琅满目假山楼台琼楼玉宇鳞次栉比,其清雅其异趣更在昔年大观园之上。
“这是何处?我怎生来得?”迎春惊得笑眼瞪得溜圆,樱唇张得鹅蛋大。
“哈哈,”柳湘莲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答道,“这便是为父送你的大观园,如何?”
自打柳湘莲探听清楚迎春心意,便和贾琏商量,将两家宅子间几座私宅通通买下。又询问过秋霜意见,联合贾家,不,如今唤作柳家商行的人,偷偷建了这座大观园。
银子嘛,贾母、贾敏并史鼎史鼐兄弟听闻建园子都出了些,就连怡亲王府并北静王府都凑了趣。只因柳泽莞快嘴,让水盈听了去,好险便由北静王府出了大头。
真正出大头的,其实还是迎春。柳湘莲向她支了她名下产业全年的利钱,迎春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加之有能之士精打细算,只花了三十万两白银,园子便建成了。
迎春却不知就里,以为柳湘莲花了上百万巨资只为她一句“戏言”,先是眼泪夺眶而出,后是将他好一通捶打,直骂他败家子!
多亏黛玉、探春并贾母、贾敏等人出来解围,柳湘莲才得脱魔爪。
迎春看着身边环绕的亲人,再仰头望望园门巨匾上金漆的三个大字“大观园”,破涕为笑。
全文完。
第93章 番外一
转眼迎春和柳湘莲成亲已年余。
这日正是仲夏, 大中午的,柳湘莲从兵部衙门回来, 还没进屋,一眼就瞅见迎春歪在临窗的贵妃榻上, 冲着冰山唉声叹气。
合该是一幅美人春睡图,只可惜迎春秀眉微蹙,双目含愁。
“唉——”又是一声幽怨的长叹。
柳湘莲听着, 心都快碎了, 这是怎么来着?三两步闯进屋去,一把握住迎春左手,关切地问:“谁敢惹娘子不开心?”
迎春被他吓了一跳,右手直拍胸口, 嗔怪道:“怎地平白窜出来, 这般吓人!”
柳湘莲的视线不由自主随之落到迎春右手拍着的地方。
今岁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