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着。
他拖沓着步子往客厅走,还顺便瞧了眼壁挂钟,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
他头发很乱,穿棉质的黑色t恤,瘦高个子杵到沙发边,能闻到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
又洗澡了。
沈星若不由得多望了他两眼。
陆星延捕捉到沈星若的目光,和她对视两秒,又若无其事般挪开视线,“都买什么了你们。”
“这不是快夏天了么,我买了三条裙子,一根项链,若若买了两条裙子,一双鞋,然后给你爸买了套睡衣……”
陆星延听了半天都没听到有自己什么事,正想说点什么。
裴月一顿,弯腰从地上拎起个袋子,“我本来都没想给你买东西,还是若若提醒,给给给,你的鞋!”
陆星延把话咽了回去,扫了眼沈星若,又接过裴月递来的袋子。
纸袋上印着某潮牌lo,他拿出来,是这牌子最近新上的复古网球鞋,下课间歇,他和李乘帆聊过。
他不自觉翘了下唇角,又拉直,漫不经心说“行,有空再穿。”
“还有空再穿,别穿了,给你花钱你还和太子爷似的爱要不要,你给我,给我!明天就给你捐了!”
裴月一听就来气,伸手去抢鞋子。
陆星延眼疾手快,拿着鞋侧身躲了躲,“行行行,等会回学校我就穿,我就随口一说,妈你小题大做什么……”
裴月“还我小题大做,你看看自己那欠扁的样子!”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
沈星若无言,默默转身,去冰箱那儿拿牛奶了
傍晚,刘叔送两人返校。
陆星延瘫在座椅里,一双长腿往前大喇喇地伸着。
他偏头觑沈星若,脚尖点了点,“鞋你挑的?”
沈星若抬眼,但没说话。
陆星延“哎,你是不是听我和李乘帆聊天了?”
沈星若“……”
见沈星若还是不开口,陆星延当她默认。
他嘴角扯了扯,又掩唇,望着窗外,凹出不以为意的语气道了声谢。
沈星若默了会,边从包里拿东西边说“裴姨给我在这家买了双鞋,结账的时候,店员说最近新款有活动,买两双可以送一个帆布收纳包,我觉得收纳包很好看,就问裴姨要不要也给你买一双鞋。”
“另外你脚上这款,是店员推荐的,最近好像卖得很好。”
说着,沈星若拿出装耳机的收纳包晃了晃,“好不好看?”
陆星延“……”
他没应声,沈星若也没在意。
她从收纳包里取出耳机,给自己戴上,又打开平板,跟着语音看书。
陆星延正心梗着,沈星若像忽然想起什么般,又补了句,“不过我确实听到你和李乘帆聊天,说这双鞋好看了。”
“……”
故意的。
陆星延转头,好像看到沈星若嘴角往上扬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他就不自觉地,跟着扬了下。
车开过一段坑坑洼洼正在修地铁的路,前头平坦,往窗外看,路边全是春日盛开的樱花,粉白相间,开得灿烂
两人照例在书香路转角处下车,然后错开距离各走各路。
沈星若例行去书店买杂志。
陆星延径直回寝,放完东西,穿着新鞋逛了好几个寝室。
大约是周六搓了他一顿,这几个逼都开窍了,说话说得特别在点子上,一见他就问新鞋,然后夸鞋好看,很潮,有型。
陆星延嘴角都没拉下来过,还随口又给许承洲他们许了一顿饭。
从许承洲他们三班的寝室回来,陆星延推开门,就见边贺拉着赵朗铭帮忙铺床单。
赵朗铭嘴里还在逼逼,“你这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的其实就你最闷骚,瞧瞧这颜色,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哪个少男不怀春?我瞧你这春夏秋冬四季都怀全乎了。”
两人捏着床单边角扬了扬。
粉蓝条纹晃眼。
陆星延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容逐渐僵硬。
操……他的床单!
起床那会,他是打算趁着他妈和周姨午休再洗床单的。
可他起得太晚,又收到了新鞋,一下就把洗床单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下想起来,陆星延下意识就给裴月打电话。
电话里裴月阴阳怪气的,说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他竟然主动打电话什么的。
陆星延也没在意,只顾旁敲侧击,可裴月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知情,完全不往床单上扯。
通完电话,陆星延还抱有侥幸心理,祈祷周姨没给他收拾衣柜
其实早在他和沈星若在车上说话那会,周姨就在他房里搜刮出了那个竹篓。
上次周姨就觉得稀奇,做饭的时候和裴月说,陆星延这四手不捻香的小少爷竟然自己换了回床单。
当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