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绝地回响着,响着响着, 就突兀地过完了一生。并且,还有许多来不及的风景没有看过,有些执拗终究没有放下。是感怀,是叹息,也是悔悟。
也就是白日里在努力拼凑回味此曲,到了夜里,她就格外珍惜与李颜一起的时光。
因为她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自己也会因为某些执迷不悔而终将让自己错过。
每逢秋天就是人食欲最佳的时刻,微醺最近也时常让姜妈妈让拂冬给她准备美味的糕点,可始终吃不过瘾,还是觉得旧日里颜夕做的最好吃。
所以到了夜间,李颜蹑手蹑脚地翻墙进来,从窗户蹿进来之际,早早蹲守候着的微醺不怀好意地一把在窗前搂抱住了他。
小脑袋一个劲儿往他胸前揉。
“呃···今儿是···怎么了?”李颜被她蹭得有些口干舌燥,遂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往内间走去。
微醺闪亮着迷蒙的水眼,捧着李颜已经略显粗粝的俊脸,一连吧唧了好几口,弄得他满脸是湿漉的唾液。
“嗯···是这样的···”微醺爬到他大腿上安然地坐起来,双手依旧搂着他脖颈,一边用柔嫩的小脸蹭他脖颈一边道:“颜夕···我好怀念旧时你给我做的酥酪球哦··你看能不能···”
李颜被蹭得整个人浑身僵硬,思路也有些短路,嘶哑道:“你要吃的话,先让我吃饱再说。”
微醺怔了怔,意识过来后,连忙红透了脸,闭着眼狂锤他的胸膛,锤得他几乎血瘀喷血。
漫漫长夜,终究两人还是没能在床榻上爬起来过。
只是,翌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榻边多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微醺禁不住口地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一边纳闷着他究竟是何时爬起来做的。
随后的几天夜里,李颜因为受不住大半夜里运动完出了一身淋漓酣畅,正正要拥着温香软玉熟睡没多久又得漏夜爬起摸黑做糕点的苦况,如今,他都是早早从衙门的庖屋做好了直接端过来的。
微醺她变得好能吃哦,一夜吃掉一大盘还觉得不过瘾,硬拗着李颜第二天多端一盘过来。
李颜则显得有些悲催了,本来每夜的时间就那么多,如今还得眼巴巴守在一旁干等她吞完两大盘糕点,才让他得逞。
然后,某一天李颜翻墙过来时,却发现,正屋里被两丫头占据了。
原来他姑娘生病了。
候在窗外偷听得知,原来他的姑娘夜里吐了。
听见微醺在房里忙说自己没事,硬推两丫头出门之际,李颜往旁的树影里躲起来了。
等到确定那两人走后,他才悄悄从半开的窗子钻进去。
“醺儿,你怎么了?”李颜揪着眉,大步来到床榻边时,微醺还搂着一个痰盂,往里头压低声量地呕吐着。
微醺吐完顿觉暂时性舒畅后,瘫软地倚在李颜宽厚的怀里,伸手攀着他的臂膀,虚弱道:“颜夕···我可能···怀孕了。”
李颜愣神了有半天,才拧紧眉摇着头道:“不可能!”
微醺见他不大情愿的表情,随即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整日里那么勤快的,不可能才有鬼了!”
“你不情愿难道我就情愿了?你不想想这医疗设备差劲的···生产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我肯怀那还不是你捡到大便宜?!”微醺一激动,一连说了好多,说着说着,她就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捂脸低泣了。
李颜不知所措地,一边让她明天找大夫确诊清楚,一边试图抚慰地把她拥入怀,可她都一把甩掉了。
他怎么可能不情愿?而是,如今是不能啊!他不要在尚不清楚两人未来情况如何的情况下,让微醺怀了两人的孩子啊!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服用溥先生留下的配方研制的药,吃下去后,是不可能让女方怀孕的啊!
那夜两人分别背对着拥衾睡,谁也没有主动和谁说过话。
翌日,微醺让春桃给她找来了大夫,敛秋和醺爹知道后也急急地赶来看她了。
微醺有些羞涩,想着若是一会儿诊脉出来大夫说是喜脉的话,她该如何跟她爹解释。
可大夫略一按脉,看了她的舌头后,立马断诊是脾胃虚弱致胃失和降,外加感受外邪,饮食不节,痰饮内停,情思忧虑所至的胃气上逆。只要略施几味药调和下,注意饮食便能大好。
微醺听到大夫这么说时,愣了愣,随即不敢相信地摇着大夫双臂道:“先生!难道我竟不是因为怀孕导致的嘛?!!”
说真的,那一刻,微醺有些失落。
微醺她爹见女儿如此失控,又说出那样的话,都暗暗地认为是李颜那小子伤她太深所致,遂恨得握拳咬牙咯吱响。
敛秋却暗叹一口气,想,完了,她姑娘不会是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气姑爷吧?
在那之后,微醺夜夜都早早躺上榻去,也都早早睡着不再干等着李颜。
虽说她若是心里有事情,肯定睡不大沉,于是她就天天早起来到翠竹苑清洁、做木工、然后回到以泽居练琴谱曲,天天如是。
于是,一到天色将暗,她就疲乏眼皮交加得受不了。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他依然每天坚持过来。因为每当半夜她惊醒,总发现身上环着一条结实坚固的手臂,还有身后贴着自己的呼吸匀称的李颜。
次年三月,楚王首度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