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炎方,说:“炎方,你老实答我,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静默片刻,炎方道:“阿妙,若我说,此事与我无关,你可相信?”
我充耳不闻,一瞬间突然想清楚了这其中的事情,一股脑地说:“是不是因为我告诉了你,折梅说我灵识中沁入了另一段灵识,你怕我去找折梅弄清楚?你知道我和折梅是朋友,他会帮我,你怕他帮我是不是?那一段灵识,就是在小楼中,是不是?”
所有的事情越说越明了,“那小楼,是不是曾经住着你爱的人?你想要把她残存的灵识给我,这样我就可以……”
我抿住嘴,没有说下去,转身望向溯云,问道:“是不是这样?”
溯云微有些讶异,道:“你……知道?”
我点点头,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必定也知道了灵识的事,才会推测到折梅和炎方事情。然而这件事我只对炎方说过,折梅也不大可能告诉他,他是怎么会知道的?
溯云道:“那小楼中有灵气。”
我想了想,方才明白,他是看出那小楼中有灵气,大约也觉察出我不对劲,既而知道我常与折梅往来,折梅应是能看出些什么的。
原来他只是那天在小楼见了我一面,便推知这许多事情。他那时去找我,是……想要对我说什么?后来他来找炎方,便是为了问这件事么?
他……究竟是关心我,还是……只是慈悲心救助旁人……我一时迷惑了。
恍惚之间,听见炎方的声音,冷冷地、负气地道:“阿妙,你无凭无据,只凭猜测,便认定是我做了那些事么?你就这样定下我的罪名了?”
我相信溯云决不会凭空定论。我最重要的两个人,最好的朋友白夕,最爱的人溯云,现在又加上一个折梅,现在两个昏迷不醒,一个伤势沉重,都是因为炎方,也都是因为我。
或许我真的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骗他,不该答应嫁给他。或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应该再问任何别的事,灵识也好,幻境也好,既然都要嫁了,为什么还要问得那么明白……我根本就是错了,根本就是……害人害己……
我轻轻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是我错在先。我骗了你,璃心盏我没有……”
“不要说了!”炎方蓦然打断我,我被这一声低喝惊得一怔,呆了呆,看着他忽然一掠而来抓我的手臂,却只听得“哧”的一声,我衣袖被撕破了一块,人却被溯云带着后退了一丈。
溯云似是伤势甚重,落地后身子摇了摇,竟未站稳,倚在身后一株树上,几乎不曾跌倒。我也跟着趔趄了两步,才刚站住,抬头见炎方一步直奔溯云而来,顿时大惊,连忙张开双臂挡在溯云身前,惊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落时,炎方突然在我面前三尺之处站定,定定地望着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我不敢相信炎方会对溯云做什么,可是……可是方才我分明感到了一丝危机。
身后溯云轻轻把我推向一边,声音清柔,“妙也,无妨。”
我站着不肯动,双眼望着炎方,嘴里对他道:“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炎方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的神色喜怒莫辨。他道:“阿妙,你可是在怪我?”
我使劲咬了咬唇,道:“没有。骗你的是我,疑你的也是我,你若生气了,那便对我生气,不要连累了旁人。”我望着他,一字字认真地说:“白夕、折梅、溯云,都是……我重要的人,若他们出了事,我宁愿拿自己来换。”
说罢我转身扶着溯云,道:“我们走。”
溯云凝视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我扶着他一步步向天门走去,身后没有一丝响动,我知道炎方还站在那里,但我已什么也不愿再想。
☆、三十、我喜欢你
和溯云一道回了灵风仙山,送他进房调息,我便坐在门外等着他。
房内一丝响动也无,我独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种冰凉的感觉蔓延全身。昨日我便是这样守在折梅的门外,然而一夜之后,那两个人却谁都没有醒来。
突然不可遏止地害怕起来,我怕再开门时,溯云也已像折梅的样子,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要消散。如果是这样,我……我该怎么办?
不由得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忽然一只手轻柔地落在我肩头,温和地道:“梅姑娘,不要这般担心。”
我抬头,看到端年公主站在我面前,弯腰望着我,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对我道:“方才我看见了溯云仙君,伤势虽不轻,然而并无性命之忧,梅姑娘不要自己吓了自己。”
我忙抓住她的手,急问道:“果真么?”
端年道:“我想没有看错。”
她扶起我来,道:“到房里来坐吧,明日再来看不迟。”
我有些恋恋不舍,回头望望溯云的房门,端年边拖着我边道:“你若不放心,今晚便住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