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找城里的木工,放出风声说,关进来的犯人实在太多,县衙后边关不下了,决定多建一个简陋的监狱来,问他去哪里找工匠好,要做什么准备。”
林行远惊道:“你还真敢这么干?不怕人家上来跟你拼命?”
“敢!不敢也要干给他们看看,试试是谁先服软!朝廷如今威严扫地,才叫他们敢如此妄为,有意威胁的,不过都是欺软怕硬之徒。这次必须让他们长个教训,知道下次不要来逼迫朝廷!否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衙门怎么做事?”方拭非说,“不过我想是没这么多自找死路的人,现在这个,还能关得下。”
林行远想想,觉得可行。他也不喜欢叫人掐着自己命门,逼自己服软,他只会往对方猥琐又油腻的脸上抽个几巴掌,让他们睁大狗眼清醒清醒。
他看叶书良没有出声阻止,知道他默认同意,便高调地去了。
这边县衙要再建牢狱的消息,在授意下传扬出去,他们知道此举无用,便暂且停止。
可也只是一会儿,对方很快就出了阴毒的新招。
三日后,林行远推开县衙大门,看见一群拿着木棍锄头做武器的孩子。
为首的看着不过十四五岁大,最小的才四五岁,夹在人群中,有一声没一声地喊道:
“把我爹还回来!你们这群昏官!”
“我要我爹!我娘都病了!我爹再不回来我要饿死了。”
“哇——我要娘!我想我娘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娘抓起来!”
林行远虎躯一震,火速将门拍上,回身喊道:“快快快!大门侧门都关起来!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这一次一次的硬杠,难怪以前何山县的县令会撑不下去。
第60章 教育
方拭非闻声走出来, 问道:“怎么了?”
顾泽长也站在院口, 不解地看着他。
林行远抓着方拭非往里面走, 叶书良还坐在院子里, 趁着阳光好,理堆积的账目与县志。
“这次真是要命, 他们把孩子推出来了!”林行远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这么大的都有。还带着武器。稍微磕到碰到,县衙这脏水都洗不清了。”
叶书良放下书,沉思着皱眉,表情凝重。
“他们疯了吗?竟还变本加厉?!”顾泽长惊呼道, “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啊,不过为了一个邪教,被人挑唆几句,连自己孩子都不管了?”
叶书良开口说:“孩子我们不能动。”
方拭非:“我自然知道。他们也知道。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啊。”
顾泽长一头雾水:“那现在怎么办?进退维谷,莫非要称他们的意?”
叶书良摇头。
方拭非往门口走了两步,脸上带着果决的坚毅,回身说:“抓起来。”
众人一起偏头看向她。
叶书良说:“方主事,你先别冲动。此事与先前几人闹事不同, 闹事者出了事,怎么也可以用镇压暴徒来解释。一群孩子过来找父母,此事不行。”
“我知道。此事我来处理。总之就是不得妥协。”方拭非对林行远点点下巴, “找个干净的院子,把能搬的桌椅都搬过来。视野要开阔,位置最好离街区近一点, 里面说话或念书的声音,要叫外面能听到。所有孩子的兵器全部收缴,带到院子里去,注意好生安抚,不要打骂动粗。再找人做点吃的,备在旁边,我还不信,我折不了一群孩子的腰?”
她抬腿掸了掸衣摆,哼道:“进士科头名亲自给他们讲讲课,教教他们,什么叫是非公正!”
林行远一想,通了,乐道:“那少将军教他们练练武行不行?”
方拭非说:“你别闹,你来助教。林助教,走着。”
他们很快找了个院落,将东西全部清空,搭出了一个露天的学堂。
方拭非走了圈,觉得还是有些小,凑合能用。就是这边风太大,吹久了怕要着凉。于是又让人搭一个架子,摞上稻草,再把能搜的布都搜出来,铺在上面。
虽然丑,但保暖总不成问题。
这边先准备着,方拭非去对付外面的孩子们。
她走出去,“嘎吱”地打开县衙大门。
眼前是一片黑压压蠕动的脑袋。
外面一群半大孩子带着懵懂跟仇视,以一种矛盾而复杂的眼神看向她。
方拭非负手道:“官府怜悯幼童思亲之情,可以允许你们前往探视,不过,使君身份尊贵,衙门绝不允许外人携带任何兵器入内。你们想要进来,可以,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然后列队,由衙役搜身。确认没有危险了,就带你们过去。”
一群孩子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问道:“真的吗?”
方拭非点头:“你何曾见过官府骗人?”
他们连官府都没什么见过。不是见她如此信誓旦旦,也信了。
小一些的孩子站得久了,有些不稳,有些怯怯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