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者晕倒了……”
护士在高声的求助,思暖的嘴角在最后的关头却泛起了一抹笑。
这样的她,从前不被人在乎,此刻,又会有谁来在乎。
她就是一个可笑的存在,也许就该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才好。
“妈妈,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记忆里有一个稚嫩的童声不止一次的将这个问题问起,而眼前匆匆掠过的,却是卓云眉闪烁的眼神和躲闪的表情。
场景一刻不停的在黑暗里变幻,每一帧回忆都是黯淡的。
“卓思暖,没爸爸,哈哈哈……”
“卓思暖是个野孩子,有娘生,没爹疼……”
“卓思暖……”
思暖不知道,自己是经历了多少的嘲讽和暗笑才长成了今时今日的模样。
没有爸爸从来都不是她的错她知道,她满腔好奇,可是直到最后她都不敢问起。这是一个孩子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痕。
时过境迁之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伤痕已经淡下去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疤痕自始至终都是深刻的。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父亲,那么她的疼终究有一日会变的麻木,偶尔想起会觉得难受,也只是难受一下而已。
洛少东说过,她残缺的爱会有人用更多的爱来填补。
思暖一直都相信。
后来她问他,“那个人是你吗?”
他笑得爽朗,答得干脆“当然是我。”
可是而今,当她习惯了心口那一部分的残缺,却有人忽然拿起针线,硬要将那一部分缝合起来,每一针都淋着血,疼的她发颤。
这就好像是当头一棒。
思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
卓云眉坐在她的床边,神情呆滞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思暖不想看见这样失魂落魄的她,头一偏,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这个动作才让卓云眉注意到思暖已经醒了。
“小暖,你醒啦?”卓云眉站起来,伸手抚了抚思暖的额头“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思暖微微合上了眼睛,没有理会卓云眉。
“不舒服要告诉我。妈妈给你叫医生。”
思暖的头甩了甩,没甩开卓云眉的手,但是却表达了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厌恶她碰触着她。
“不要碰我。”思暖抿紧了唇。
卓云眉有些尴尬,可是她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表情,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转身在思暖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一个苹果。
“我先给你削个苹果……”
“你觉得我现在是吃的下苹果的时候么?”思暖冷冷的打断了她,她深锁的眉头像是一把利剑一样随时都会划破了卓云眉虚伪的笑容。“你究竟是不是我妈妈?你生我就是为了让我来承受这些痛苦的吗?”
思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小暖,你听我说。”卓云眉一下子激动起来。
思暖嗤然冷笑“我是该听你说,我早该听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听你的话,所以特别的好骗,是不是?”
“不是的。我承认我是故意隐瞒你,可是妈妈也有妈妈的苦衷的。”
“你的苦衷?”思暖紧咬着唇角,有一丝鲜血从她的下嘴唇上泛出来,就好像是啼了血的杜鹃一般,红的触目惊心。“我倒想知道,你堂堂一个洛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有什么苦衷。”
“小暖,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说我怎么样了?你如果有一秒是为我着想的,我今天会在这里用这种态度跟你说话吗?”沉默,病房之内是大片的沉默在肆意的蔓延,被思暖这样高声吼了几嗓子之后的卓云眉,忽然低下头一言不发。
沉默是最好的逃避。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思暖伸手过去,半仰起身子,一把揪住了卓云眉的胳膊。
“小暖,你现在身体还不好,你别激动好不好?我现在不能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情,我受不起这些打击了孩子。”
卓云眉扶着思暖的肩膀,企图让她躺下去。
可是思暖就是倔着一口气,她瞪着卓云眉,仿佛这样长久的瞪着,就可以瞪出一个结果来,瞪出一个解释来。
“这件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等你身体好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在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思暖笑起来,扑腾一声倒回在枕头上,她散乱的黑发铺成了妖冶的花。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继续骗我。”思暖的语气已经近乎绝望。
“我没有骗你……”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父亲,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父亲近在眼前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