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再忍不住,猛地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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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了?”
“成了,一切如主子所料。”
“好,非常好!”小穆满意地点头,刚一转身,但对上了程绍禟有些复杂的眼神。
“大哥,嫂子怎样了?”小穆清清嗓子,硬着头皮上前问。
“没什么要紧,这会儿已经睡去了。”程绍禟沉声回答,薄唇微抿,终于问,“你们把紫烟送上了龙床?”
“是啊!”小穆毫不迟疑地承认了,不等程绍禟再说,他又忙道,“大哥,你不会同情那紫烟吧?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紫烟姑娘了,瞧她今日所做之事,手段之狠毒,不逊于世间上任一男儿,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需要人任何的同情。”
“况且,我们可没有像她那般用些下三滥的药,若是她果真如同表面看来那般冰清玉洁,往日与陛下的相处时处处守礼,那便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毕竟他们可没有办法把陛下给推上她的床,更没有办法让陛下察觉她在‘歇息’时,仍不顾男女之防主动迎上前去。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不希望陛下会因此怀疑有人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
程绍禟沉默片刻,终是缓缓摇头道:“我没有同情她,更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
他只是仍旧有些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仍旧是无法完全适应这种阴私暗斗。或许这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他始终无法接受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女子。
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手段对多数女子而言是致命的。
“程大哥,你再想想,若不是殿下一早就察觉那紫烟的不妥,只怕今日遭殃的便是嫂子了。”小穆小声又道。
“我知道。”程绍禟眼中顿时凝聚了一团怒火。
“程统领,太子殿下请你过去!”正在此时,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唤程绍禟。
尽管程绍禟已经不再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可府里的侍卫却仍是习惯这般称呼他。
程绍禟应了声,转头叮嘱正捧着药过来的杨素问好生照顾凌玉,这才跟着来人去见太子。
“如何?今日此番遭遇有何感想?”太子高高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程绍禟呼吸一窒,想到发现只得杨素问一人从宫中出来,却不见妻子踪影,欲进宫探个究竟却不得法的焦躁难安,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当年镇宁侯夫人病重,宫中太医却悉数被贤妃扣在宫中替其母诊治,镇宁侯怒闯皇宫,打伤宫中侍卫无数,硬是把太医院正给带了回府。事后,不管贤妃如何哭诉告状,父皇却也不肯降罪镇宁侯府。”
“世人均道父皇对镇宁侯宠信有加,孤却以为,父皇对镇宁侯固然信任,但何尝没有顾忌他在军中势力之故。只可惜如今军中无人能抗衡镇宁侯,朝局不稳,民匪祸乱,各地纷争不断,边疆各国虎视眈眈,父皇便是想要拔去这根扎肉之刺,也不能不替赵氏江山考虑。”
见他脸色阴沉,赵赟也恍如未觉,继续道:“今日你无法孤身一人闯进宫中,不是你武艺不够,而是你手中无权!而尊夫人纵是察觉不妥,亦不能拒绝那假太监,只因为她心中毫无底气,不敢得罪宫中‘贵人’。”
“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你程绍禟心肠不够狠,手段不够硬,权势不够强!”
程绍禟额上青筋隐隐跳动,袖中双手握得更紧,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这些话很难听,可却也是大实话。
是他不够强,无法给他的妻子对权贵说‘不’的底气。
“程绍禟,你身已入局,但再无回转之地,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锦绣前程,都全掌握你的手中。大丈夫行事,唯需‘狠’一字!”
“你若不狠,他们必会对你更狠!”
“若要闯一番事业,不能只是在挨打后再行反抗,而是要学会主动出击,用尽一切手段,狠狠地给对方一记重记,让他再话时不疾不徐,甚至语气还甚是轻柔,可他话中之意,便是一直守候在旁的褚良,也听出了里面的狠辣之意。
褚良飞快地抬头望了脸色阴沉不定的程绍禟一眼,再瞅瞅身边的主子,忽地产生一个念头。
如今的殿下,他怎么瞧着极像早前遇到的金花蓝眼异国人所说的‘魔鬼’,正引诱着程绍禟一步一步走向那名为‘狠毒’的深渊。
是他的错觉么?
下一刻,他又立即驱去此等念头,觉得自己着实是大逆不道,竟敢如此曲解主子的意思。
殿下的话虽是不好听,却也是大实话,程兄弟虽有手段,这些日子也渐渐成长,但到底还是不够狠!到底离殿下的期望还有些远。
程绍禟用力咬着唇瓣,想着欲闯宫门而不可得的愤怒与焦急,想到看到凌玉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无助,想到已中了药神智不清至下一刻便会侵犯妻子的宋超,深深地吸了口气。
第68章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