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嚯嚯嚯’地打着拳,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凌玉等人看着好笑,被他这般一打闹,憋了好些日的心情仿佛也随着这天而放晴了。
凌大春冒着大汗喘着粗气从外头跑进来时,凌玉奇怪地望着他:“大春哥,可是有人在背后追你,跑得这般快做什么?”
凌大春胡乱地抹了一把汗,待气息稍稍平稳了些后,这才哑着嗓子道:“小玉,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在赈灾途中出了意外,被卷入洪流当中,如今、如今殿下的遗体已经在运送回京的途中了!”
“什么?!”凌玉大惊失色,“太子殿下他、他……”
“死了!”凌大春接了话。
“此事可属实?殿下会不会只是暂且失去了踪迹?”凌秀才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恰好听到兄妹二人的话,忙不迭地追问。
“不,当地官府已经找着了殿下的遗体,相信过不了几日便会抵达京城,官府既然敢这般做,可见尸体确确实实便是太子殿下的。”
凌玉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所以,这辈子的太子只是比上辈子多活了不到两年时间?最终还是如上辈子那般死于非命?
那接下来呢?是不是就如同上辈子那般,鲁王齐王之争开始白热化,天熙帝在二子当中选择了齐王,齐王被册立为新的太子……不对不对,如今的齐王因为弑君大罪而被打入了天牢,王府也被宫里派出的侍卫把守着,哪还有与鲁王争夺太子之位的能力?
“可知道官府是如何确定寻到的尸体是太子殿下的?”凌玉还是有些不死心。
虽然对太子的感觉有些微妙,但不管怎样,程家与太子府早就是紧紧牵连在一起,而太子更是这当中最重要的核心,若是他出了意外,她着实不敢想像程氏的未来会是怎样。
鲁王被太子打压多年,必是对太子一派深恶痛绝,若是他最终得势,只怕她们家是绝对讨不了好处。
这便是皇权之争,一旦选错人站错队,等待着自己的,绝不仅会是一个人的不幸。
“听闻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太子的印鉴,加上衣物被证实是太子失踪前所穿着的,身形亦是差不多,故而官府便肯定死者便是太子殿下。”凌大春将他好不容易探来的内情一一道来。
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打破,凌玉脸色微微发白。
“如今只怕宫里宫外都乱作一团了。”凌大春忧心仲仲地又道。
“这朝廷的天,怕是要变了!”凌秀才长叹一声,亦满是忧虑。
太子的死讯传了回来,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朝臣人心浮动,原本追随太子的那些人,不少已经开始重找出路,或是投向鲁王,或是投向韩王,或是干脆谁也不靠,盼着只当一个纯臣。
虽然近段日子处处瞧太子不顺眼,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如今乍一得知没了,天熙帝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便晕倒在了月贵妃的身上,惊得宫女太监们四处喊太医。
待众人合力上前,将天熙帝抬到诺大的龙床上躺好,紫烟才松了口气,望向那个仿佛瞬间便苍老了不少的一国之君,眼神有几分复杂。
“娘娘,太医来了!”太监总管急引着太医进来,她起身把位置让给太医,自己则静静地站于一旁等候着结果。
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而她也不知不觉地揪紧了手上的帕子。
纵然她一点儿也不爱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给了她最大的宠爱、无上的尊荣与地位,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都希望他能活得长久些。
“怎样?陛下龙体怎样?”见太医终于收回了诊脉的手,她忙不迭地上前问道。
“陛下早前服用丹药过多,加之阳气大泄,龙体已经遭损,如今气急攻心之下,招致晕厥,情况不容乐观。”诊脉的是去年方升上来的太医院正,医术相当高明,为人却最是端方不过,故而便是对着这后宫第一人,亦是直言直说,丝毫没有顾忌她的颜面。
服用丹药过多,阳气大泄……紫烟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又羞又恼又恨。
天熙帝到底年迈,心有余力而不足,而她既然已经贵为宫中贵妃,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多作打算,故而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把天熙帝留在她的身边。
这自然而然的,便是要拿些丹药尽兴,如此方能维持着那床笫之欢。
她并非修道练丹之人,自然无法练出这样的丹药来,还是全靠了鲁王在宫外替她寻来。至于用了会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她着实不清楚,也不愿去探清楚。
因为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纵然知道丹药有害,她是不是就真的不会给天熙帝服下了?
她想,大概还是会给的吧!
很快地,得知消息的后宫嫔妃与皇子们急匆匆地赶来了,诺大的屋里顿时便爆出一阵阵哭叫声,紫烟也被人推揉到了殿外,只是她也不在意,面无表情地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哭声,良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宫中某处的大牢里,守门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