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刚开门,正好奇客厅的灯为什么开着的时候,就听到从客厅传来一片银铃似的“叔叔好”。
这几声“叔叔好”听得他莫名膈应。
钟执站在玄关,看见客厅里多了几个活泼的陌生女孩子,又有些面熟,虽然很诧异但仍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们,礼貌地回了一句“你们好”,下意识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爸。”旋明从厨房探出一个小脑袋,“她们是我室友。”
说罢她干脆从厨房走出来,笑着对着客厅里的小姐妹们介绍到:“这是我爸,开学那天应该见过。”然后依次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巧笑倩兮的女孩们似乎一阵骚动,低头偷偷交流着什么,白初薏还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等她们讨论完,钟执就一声不吭地拉着她进了厨房,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钟执眉头微皱。
“这周末我邀请室友来家里玩,怎么,不行吗?”她歪着头无辜地辩驳道。
“那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他似有不快,语气中带了些责备的意味。
旋明好笑道:“难道我回自己家还得您批准了才行?”
钟执默不作声,脸上晦暗不明。
“她们都是外地人,就我一个本地人,周末了把同学邀请到家里,促进一下同学感情有什么不好。”说完她就转身继续到水池旁洗生菜。
钟执这时才发现她久违地系上了围裙,袖子半挽,扎了一个干净清爽的马尾,婀娜窈窕的侧影很是赏心悦目。
“我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呢。”旋明将摘好的生菜放在一个盆里,继续接水,“不过回不回来都没关系,反正晚饭我和我同学自己都能搞定。”
她若无其事地说着,语气也是淡淡的,说出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带刺,似乎要将他刻意排除在她们的圈子之外。
钟执垂眸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浸泡在水里的手柔和而带珠泽,素腕纤细,宛如洁白如瓷的艺术品。他喉结微动,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忍不住伸手捉住了她细细的手腕,温言低语:“我来吧。”
说完他就顺势揽她入怀,眼底是一片深潭。
她跌入他怀里,感受着这若有若无的撩拨,声音颇为玩味:“爸爸,我同学可都在呢。”
闻言,他的手撩开她后颈垂落的发丝,温凉的指尖掠过肌肤的时候令她一阵酥麻。旋明攥紧了他的衣襟,不做声地垂下眼帘,贴在他的胸口,心底幽幽荡荡。他温厚的手掌游离在她单薄的后背,轻轻磨蹭,最后停在后腰处,即便隔着衣服仍是一种微妙的触觉。然后是长久的静默。
旋明只感到贴身的围裙突然一松,原来他顺手解开了身后紧系的蝴蝶结。
“你又在想什么呢?”钟执低头贴着她的耳垂调侃道,慢条斯理。
他是故意的。
他什么时候也会这一套了。
旋明僵硬地推开他,克制地深吸一口气:“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水还放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幽幽凉凉地滴落在人的心上,扰乱了那片涟漪。
钟执接过围裙时,旋明突然又抓住他的衣襟,眼神暧昧地停留在他身上,带着点轻佻:“爸爸,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我耳边说话的样子……真的很诱人。”
虽然这话由她说出来怪怪的,但恶人每次都精力做了,调戏勾引诱惑强吻也不是一两次了。
缺失,钟执听到她的缺失了半晌,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目光微沉。
她腹诽,然后夺过他手中的围裙又重新给自己系上:“别和我抢,还有多的。”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他沉着声音问,印象中她在家的几次发生的事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不得不提前开始警觉。
“邀请同学玩啊。”她满不在乎地关上水龙头,也不看他,手伸进盆里随意搅着小水花,“顺便回来拿一下我过冬的衣服,宿舍里的不够了,懒得买。不欢迎我回家啊?”
钟执不喜欢她这种忽远忽近的姿态,她就像一个段位高明的情场老手,面对手足无措的他总是游刃有余。
“那我把萝卜切一切吧。”钟执靠近她,捞起她的手,淡淡开口:“水冷,别冻坏手了。”
再一次触碰到他的手,旋明心中微动,情绪抽丝剥茧般涌了上来。她就是这样,可以面不改色地口头调戏他,看他吃瘪的表情,而等钟执真正碰到她的时候,所有的感受迅速升温,身体仿佛会因为他一句正常的话、正常的触碰,敏感得瞬间融化掉,反倒是他一脸寡淡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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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饭后,舍友付澄和李禾禾提议一起关灯看一部恐怖片,白初薏表示赞成。她们商量了一下,旋明决定把钟执赶到她的房间睡,四个女孩子凑一起霸占了他的大床。
她们拉紧窗帘,黑暗中抱成一团,瑟缩在床上,窗外枯枝稍有异动,影子落在窗帘上像是前来索命的鬼魂。
钟执无奈地来到她的房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她桌子上的漫画,椅子上的背包、外套,被子、床单……四周都有她的气息。
他有点,睡不着。
过了很久,也不知几点,钟执索性抱着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看深夜新闻清净清净。房间里的四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恐怖片,大气都不敢喘,旋明被吓得不轻,找个喝水的借口溜了出来,缓一缓。
一到客厅就和他四目相对。
“你还没睡?”她问。
“睡不着。”钟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