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说“举念时明明白白欺了自己;到头了是是非非曾放何人。”昔年曾经武当山城隍庙时,看到这样一幅楹联,我不禁想到一个旧事。今日便讲于大家。
战国末年到汉初,传说芒砀山上有一400岁老者,能寒冬腊月着单衣,座下只有童儿两人一青牛,而这童儿都不知老死过几轮了。
昔年高祖路过芒砀山时,这老者就在一青松下巨石上仰卧着与一名童儿打扮的老者对弈,下的是一种古怪棋局,棋子全是牌子,分金银二色,分列在棋盘的四角,或绘花草,或虫鱼,或鳞兽,或飞鸟,此时,老者递给另一老童一枚金色的子,那枚子,不知怎的就幻做一把青鸾琴。见高祖路过才悠悠说一句:“前路莫去也,但可去也。”
高祖当时只觉得好笑,这老人说一句话,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前路不可去,但他慢慢悠悠,穿着古怪,弄的高祖疑窦丛生,莫非是什么计?所以高祖也没有理会,朝着老者盈盈一拜说了声“多谢”就带着人继续前进了。
临走时还听这老者说了句“有鱼去也,复返也,恩,少四也。”说到末了四个字,几乎是唱出来的。
高祖只暗暗好笑,这酸酸腐腐的做派,是自己一贯最不喜欢的。
可是没想到走到后山之中突然天色大变,自己带着一群兵士,只听东边草丛中窸窸窣窣,一阵杂草碰撞的声音,几乎只在一刹之间,又到了上面头顶的树叶中,又一眨眼的功夫又到了西边的乱石堆里。
“兄长可闻得有什么怪声?”一名随侍的人问道。“保持阵型,命令拔剑。”于是一群人齐刷刷的将兵器拿出,只听突然一阵惨叫,刘邦循声望去,只见行伍左侧的已经缺少一人,而旁边两人都面如死灰,他走过去问那二人“你们可曾看清是什么?”“太…快了,看…不清,黑手…拖着泼皮五子…”两人都被吓得不轻,其中一个稍微能说清楚一点话的,说着指了指西边的一个乱石碓,而那石碓下,已然有一堆陈年的骨头,杂乱无章,已经分不清是动物的还是人的,隐约可见一些骷髅头,和一些说不出名的动物爪子,和动物头还有些黑乎乎的毛球。
“啊!”正当众人都在小心的凝望着石碓的时候,这行伍的前边又发出一声惨叫,于是众人又看着前边,刘邦不知是畏惧还是恼怒,大声问道“到底是什么?”只见其中一人指了指头顶的一片不见天日的树荫,哆嗦着摇着头。
事情到这就邪了,正当刘邦命人撤退时,只觉得头顶一凉,一瞬间所有人都望着他,他身子一惊,已然知道那东西,已在自己头顶,但是自己竟然是一动也不能动,一人叫到:“跑啊!”所有人都朝着四散跑去,而有两个人朝他们要去的方向跑。谁知道,那个东西竟然没有动自己,而是选择去追一个逃跑向他们要去的方向的人,只见人群旁边的草丛快速的翻滚,刘邦这才缓过劲来,开始往来的方向跑,因为就这一瞬间的形势变化,他知道这东西放弃了嘴头的肉,而朝那边跑去,实打实的是不想他们过去。
不知是否劫后余生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草丛中翻动的地方大概有十余丈,只一眼,便看见一人生生被拖进草丛,声都没来的及出。草丛停止了一下,那瞬间,他看见那东西的尾巴扬起来了一下,好家伙,那尾巴粗如车轮。于是刘邦喊道:“都来这边!”只见有个人,想要回头,向他们那边跑,却硬生生的被拖入了草丛,这东西,也就到这一刹,才露了头。
刘邦只看见一眼,那怪物,此生也不想再见,那怪物长着一个巨大的蛇头,两个眼睛泛着着赤色血光,大如牛头。只一眼,魂都丢了,只管往来路跑去。
一行人一直跑到刚才那块石头处,只见那老儿还在与那个老童对弈,而另一老童此时在旁抚着那把琴。那老者笑道“鱼又来也。”
众人缓了好一会儿气,一个兵士似乎转惧为怒,上去就一脚踢翻了棋盘提起那老儿的衣襟,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山中有怪物?”
那老儿也并不生气,轻轻反手一拍在那兵士的手上,那兵士似乎没了力气整个人一下就瘫了下来。
“我不是说过前路莫去吗?”
刘邦这才回过神来,心想,这老儿一定是个什么高人,自己这一去,不是正好少了四个兵士吗?于是整了整衣服,就走到老者面前,作揖一拜,“求老仙指点,老仙既说莫去,为何又说可去?”
那老头这才回过头来,这时才见全貌,只见鹤发童颜,盈盈带笑,“我说莫去,是对他们说的,不是对赤帝子你说的。”
难道,老仙口中的这个赤帝子就是说的自己?
“老仙可知这怪物来历,为何老仙又叫我赤帝子?”
“鸿蒙天地有二气,化而为阴阳,事有两面,名曰纵横赤白。这山中怪物,就是白帝子,而你则是赤帝子。白帝子为纵生灵,化为白蟒修行千载,赤帝子为横人灵,转生万次,互为犄角,他面对你,也不敢下口,你面对他,也不敢直视,我本不欲伤你二者性命,但纵横在天地总有定数,偶尔也会顺应有此消彼长的一刻。”
“求老仙明示!”刘邦这一回想,确实那个怪物下手极快,可是刚刚有机会却偏偏没有动自己。
“周数百年至秦亡,秦今日覆亡,天下大势,合久则分,分久则合,日后得归于一主。而人灵中,唯有赤帝子,可担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