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出现的极其突然,让原本争执不休的阁主及大雇主,神情骤然一变,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哎呀,外头天气那么热,来到室内,这火气怎么还这么大,我们家的艳阳弩弓冰冰凉凉的,拿在手里可真舒服。’少年郎两只手各自把玩着一杆造型精致的弩弓,说话间,与二人目光对视了一眼,亦是将手里的两杆弩弓,分别抛向了对面的两个人。
‘既然要谈,总不能光站着是吧,坐坐坐!’
眼看着两人依旧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发愣,少年郎眸光悄然一动,犀利的朝着阁主的方向,使了几下眼色。
接过对方眼色,阁主心想,既然儿子都说话了,做爹的总不能不给自家人面子吧,于是,只好无奈的退了下来,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抛给身后大雇主吴刚一个好眼色。
少年郎看到父亲坐好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大雇主吴刚的身上,紧接着,他有礼的示意了一句:‘请坐!’
闻言,大雇主吴刚的眼眸中,罕见的闪过一抹凝重,眼前出现的这个少年,在他看来很不简单。
小小年纪,就能让一方阁主甘愿退居一旁,说明其声望之高还在阁主之上,且从那深邃沉着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此子的机智,以及绝对的冷静。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雇主吴刚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在如此周全的礼数下,倒也不能不领情,于是,他心平气和的选了一个与之阁主相对立的位置静坐了下来。
少年郎见状,自然也不能这么干站着,这样有失礼数,于是,索性选择了坐在父亲的身旁。
‘吴大人,你且看手中的这杆名为艳阳的弩弓,它造型独特,是我沐家耗费大量人力,利用南边地域特有的一种玄铁精心锻造而成,它本身的重量是其他类型弩弓的一半之余,你且看看,如今的长度亦或是宽度,都已然算是步入巨型弩弓的范畴,而艳阳弩弓所设计出的线条弧度,你大可尝试的比划比划,可是有一种仿似浑圆天成的贴切,而这种感觉不就恰恰顺应那所谓的得心应手。’
听着少年郎详细的解说,大雇主吴刚亦是照猫画虎的亲身实践了一番,倒真如对方所言,确实得心应手。
而坐在对面的阁主,见后者接连点头的模样,一时之间,也是好奇的打量起自家手中的艳阳弩弓。
‘艳阳弩弓既然出自我们沐家,而沐家在滁州城声望想来吴大人是知道的,实不相瞒,此弓的射程足以达到五百码,且单凭一名成年壮士,便能够独自驾驭它。’
‘又听闻吴大人需要大批量的反曲弓,本阁内对于弩弓的样式而言,倒有数款,可这反曲弓却只有一种,此为“鸣宇”!’
这时候,少年郎起身从楼阁的石墙上取下一张造型独特的弓,缓缓道:‘此弓百码之内足以贯穿敌人的身躯,最远射程足以达到两百五十码!’
‘此话当真?’这时,始终沉默的大雇主吴刚,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颇为平易近人,完全没有面对阁主时的锐气。
‘你要不要试试看!’
‘在这里哦!’
‘对,不过,吴大人这可是要亲自体验呢,还是?’
‘这…这个,还是由小兄弟代劳吧!’
一旁在座的阁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大雇主吴刚为人过于虚伪,于是,冷嘲热讽了一句:‘哎呦,那个谁你太谦虚了吧!’
眼看让人头疼的两大冤家,似又要上演一番口水战,少年郎爽朗的大笑道:‘那就由我们的阁主,亲自展示此弓的不凡,大家说好不好。’
场中顷刻间一片寂静,但随后,聚集在武器阁内的众多伙计,顿时雀声四起,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阁主当时傻愣的险些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内心暗骂,这臭小子想干嘛,那弓我又不会用,喊我干嘛。
面对这一幕,大雇主吴刚也深感意外,在意味深长中,倒也露出了一抹极感兴趣的神色。
转眼间,阁主就被少年郎极不情愿的强行拉到了阁楼的中央位置,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乱了架势,于是,他一本正经的从少年郎手中接过反曲弓,皮笑肉不笑的低声轻吐:‘臭小子,你明知我不行,还强拉我下水干嘛,你想坑死我啊!’
‘这不还有我嘛!’
说着,少年郎阳光的一笑,左掌巧妙的拍打在了父亲的右肘上,紧接着,右掌轻轻往对方后背徒然一按。
那一瞬间,阁主只觉得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轮动了起来,紧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凶猛的暗劲,自贴在后背的手掌上狂涌而来。
只见,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原本体格笨拙的阁主,顷刻间,身形蓦然绷直,以一种强势的体态,将手中的弓拉至到满月,那连贯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是这般行云流水,尤其是在方才,那突然迸发出的一连串“噼啪”声,让人听在耳中,颇有一番热血沸腾的感觉。
‘吴大人你刚刚也听见了,这是一道多么振奋人心的拉弓声!’这时候,少年郎不忘从旁略作解释了一句。
‘而且,使用此弓的人,都将怀着一种极为享受的神情,试问,主,你如今是不是很享受!’
这一刻,阁主掐死儿子的心都有了,他内心咆哮,难道你没有听出那一连串的“噼啪”声是从你老子身体里发出的吗,如今还在这里说什么“享受”这种风凉话。
可当着那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