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人即将出关,大地隆动不已,远天乌云翻涌,层层叠叠,如翻涌巨浪,聚集于远方一处山峰之上。
“那便是那人闭关之所吗?”怜凌流珂问道。
“不知道。”非俞子摇了摇头。“他闭关之时随地脉运行移动,无人知晓他具体的方位?”
“地脉?”疑问方起,忽闻狂风大作,雷电齐鸣,再一定睛,乍见惊人一幕!
漫天雷云竟漫卷凝聚,化为螺旋形状,缓缓深入山峰之中。
“此人修为果真殊异!”怜凌流珂感受到一股自地底传来的气息,心中暗道。
就在两人凝神之时,雷云已尽数没入山峰之内,随即便闻一声轰鸣!
“轰!”
随着震耳一声,山峰应声而碎,乱石崩云,铺天盖地,其中还夹杂着无数雷电,方圆数里,尽成疮痍。
“小心!”
非俞子见情势不妙,双手流转阴阳之气,在半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阴阳双鱼,尽挡漫天碎石。
惊爆过后,只余漫天埃尘,随风四散,原本耸立的山峰,已是空无一物,之余百里焦土。
“无人?”非俞子皱起眉头,“莫非出了岔子?”
正当疑惑之时,大地再起震动,自那原先山峰所在之处,温度骤升,四目观视之下,但见地底熔岩忽然翻涌而出,直冲云霄,蔓延天际,随即化为百丈巨龙,仰天一吼震破阴霾,日光再度降临大地!
“是他?”
龙首之上,可见一人稳立,纵身一跃,再履红尘。
“生非欲,逝非求,奈何人皆往,徒留命途休;
缘不见,恨倒休,茫然识世路,不悔是情仇。”
红尘第一步,神秘人初露真容,紫金为衫,翻云作履,其上隐隐泛有异光,犹如雷霆闪烁,面白似雪,一双眼眸却是漆黑如墨,如玄冰,似深渊,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可怕战意,如火蔓延,似要尽燃前方一切!
“道虚玄,你终于出关了。”非俞子看着他说道。
“吾非道虚玄。”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今日起,吾名,生死无判,命断魂。”
人言有奇花,惊蛰吐新绿,飘絮生一叶,飞雪有新枝,人间十岁满,新蕊竞群芳。
“十年之约,哈,我当时可是未曾想过,十年足以沧海桑田。”
幽静山谷内,莫君辞独坐斟酒,一待十年花期相至。
“好友。”那儒袍男子说道。“可是有所感慨了?”
“感慨倒无,只是有一丝的惆怅。”莫君辞摇了摇头。“谁能想到,你我堂堂三教知命,只能在此聊遣时日。”
“万事万物不过因果循环,好友莫非起了执着之心吗?”
“道理谁都会说,但真在己身,莫非好友便全无挂碍吗?”
就在两人相谈之时,一阵熟悉诗号入耳。
“梦里化蝶梦外休,江湖迢迢路悠悠。问君可见青白眼,步履寒烟笑fēng_liú。”
来者正是蝶梦机与讨债儿郎。
“好友。”蝶梦机双手一握,对着莫君辞行了一礼。“我们来了。”
“来便来了。”莫君辞看了讨债儿郎一眼。
“你!”讨债儿郎气道。
“哎。”一旁儒袍男子赶忙说道。“莫君辞的性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又如何与他计较。”
“嗯?你是?”讨债儿郎一时未敢相认。“少君,罄怀古?”
“哈。”那人点了点头。“记性不差。”
“你的容貌,怎会衰老的如此严重?”讨债儿郎惊道,当年的罄怀古,也是一代奇人,年纪轻轻便为儒门知命,地位只在掌门一人之下,而今随已过十年,依他的修为来讲,容貌应该变化不多才对,就如莫君辞一般,年纪尚要小于罄怀古,而今仍是少年模样。”
“此事一言难尽。”罄怀古说道。
“无妨,最近所有的事都是一言难尽,还好我们尚有些时间可以挥霍。”蝶梦机说道。
“那好。”罄怀古点了点头。“你们听说过七杀吗?”
“啊!”蝶梦机心中一惊,面上暂且不露颜色“似是一个专注于暗杀的组织。”
“不错。”罄怀古点了点头。“我便是被七杀中的天杀所伤。”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罄怀古说道。“那场变化发生之后。”
“当年之事,现在想来,亦有许多匪夷所思之处。”一旁莫君辞说道。“先是道门掌门清早卧病不起,随后便发生了判令被害一事,令三教人心惶惶。”
“我们虽早知道有叛徒,但在我们监视之下,他绝无可能有作案时间。”罄怀古道。“所以,我们便怀疑三教之中还有叛徒。”
“那段时间,我们也巧合的在外游历,未归山门。”蝶梦机也说道。
“这也是权宜之计,若你当初仍在道门,怕是此事将会怪罪在你的头上。”莫君辞说道。
“本就有不少人欲除我后快,这不足为奇,只怕现在,对我存有偏见乃至敌意之人也是不少。”蝶梦机一声轻笑。
“毕竟你当时太过张扬。”
“人生得意须尽欢,本就应该如此。”
“判令死后,佛门再起变故。”罄怀古接着说道。
“是方丈犯了大戒,学海无涯百人皆死于非命。”蝶梦机说道。“此事我也知情。”
“所以道虚玄才会闭关至此。”讨债儿郎说道。“因为他的爱人也在那百人之中。”
“但你我皆知晓。方丈不可能做出此事。”蝶梦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