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馬上起了一種憎惡的痙攣,她可以覺得自己眼睛下面的肌肉往上一牽,
一皺。雪森也不知該做什麼,只是任恁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滑落。就這樣三人冷
漠地對持著,還是趙青沒法子控制自己,起身告退。
她心灰意心懶地回到趙麗家,在二樓的走廊裏張望,沒一會,雪森就推出了
自行車,雪慧坐到自行車的後面,摟著他的腰,隨著自行車的顛簸,一驚一詫,
不時格格格地尖聲發笑。巨大的絕望像層霧似的在趙青眼前飄來飄去。雪森騎上
了自行車,在小巷裏緩緩通過,坐在車後面的雪慧緊緊摟著他的腰,把腦袋枕在
他的背上。當自行車平穩的時候,她用拳頭輕輕地捶他的後背。
在趙青的背後,是一截潮濕的石灰剝落的高牆,從牆縫裏,長出不知名的小
草,開著一朵風中微微顫動著的黃花。一隻黃蜂撲打著翅膀歇在小草的黃花上,
她伸出手一把撈住,緩緩地用力,將黃蜂捏死。黃蜂顯然狠狠地蜇了她一下,她
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的耳朵裏,總是回想著雪慧一驚一詫,回想她格格的笑聲。止不住如潮的
淚水。她身體的某個隱秘的地方,那兒有雪森新添上去的一道傷口,那地方還在
疼痛,還在滴血,還在昏昏沉沉地死去。
(十)
這是一處單門獨戶的小院,走進紅漆的大門就是一個不大的天井,天井種滿
了鮮花,每當初春繁花盛開時差不多整個小院都香馥馥的,還有一株掛花樹楚楚
動人地依偎在牆邊,一半的枝葉伸到外面的巷子裏,待到金秋時候,半條巷子都
飄蕩著濃郁桂花香,成群的蜂蝶在花間飛舞,小鳥在錦簇般的花枝上歡樂歌唱。
客廳的東面一溜大小兩個房間是揚澄楠夫婦的,大的做臥室,小的是書房,
揚澄楠回到了書房把自個脫了個精光,只存一條寬大的四方褲衩,他已經是快五
十出頭的人了,好在一身白肉還沒見臃腫,雖然已微微突出了肚皮,但眼不花、
耳不聾,身子還是那麼敏捷、靈活,還是那麼結實。
他在這屬於自已的領地裏泡上了一壺上等好茶,只見茶色呈淡青色,拿過一
聞,一股淡淡的柚花香沁人肺腑,一品,酣暢香醇且餘味繞齒. 妻子王玉瑩就拿
著滾燙的毛巾遞給了他,望著自已的妻子胸前兩陀鼓鼓的肉塊搖盪著,不禁情欲
熾熱地將手探進了衣衫裏盡情地揣摸:“過來陪著我喝茶。”
“等一會,我看他們都收拾好了嗎。”玉瑩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轉個身子便
出去了。對著轉身離去的背影,只見她的豐盈鼓蕩的屁股在碎花褲裏忸怩搖晃,
他的心裏不禁一陣衝動。
書房連著他們的臥室,擺放著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家俱,漂亮的舊寫字臺、圈
椅、書架全是桃花心木做的,兩張酸枝的躺椅和一張鑲著大理石的茶几下麵鋪著
厚厚的波斯地毯,還有一座落地的自鳴鐘,每過一刻都會奏響動聽的曲子,聽熟
了就能根據曲子的長短、內容辯別時間. 書房整理得整齊、好看,是經過一番心
計的,令人覺得主人就在借此消遣著時光。
玉瑩這時赤裸著身子就過來了,揚澄楠極喜在書房中和她泡茶喝,而且還要
她赤裸著身子陪伴,他邊品著名茶邊欣賞她的肉體,從年輕時就這麼過來的,幾
十年了他總對她的身子百看不厭、欣賞有加/
也難怪唱戲出身的王玉瑩儘管這些年沒有演出但還是把個身子保養得並沒太
多的走樣,依然光潤如脂、紅白爭研,無不可意,桃腮粉頸酥乳細腰烏雲雪股春
彎妙紮,件件絕佳,真是驚人刮目意滿心連. 揚澄楠書香門第,從小浸淫傳統國
粹,對古典文學造脂尤深,面對這絕色佳人搜腸刮肚也難找出恰當的辭彙來形容
她。
“我看咱家小偉跟雪慧就不錯,你看小偉遇見了雪慧,就變了個人似的,話
也說得多了。”玉瑩喝著茶說.
“那還用說,像雪慧那女孩子,誰看著不怦然心動,除了太監. ”揚澄楠一
陣淫笑。
玉瑩拿手拍打他一下,嬌嗔道:“老沒正經的,人家跟你說正事。說實話,
這小女子打小就跟著我學戲,我真的是喜歡她的了。”
揚澄楠長長吐出一口氣說:“你不知道,我看了雪慧的生辰八字,她生於萬
物暗昧之時,命帶桃花,貪歡好情酷蕩喜淫,書裏說的:咸池四位五行中,遍野
桃花門嫩紅,男女遇之皆酒色,為其嬌豔弄春風. 何況她命中逢水,桃花妖嬈主
亂淫,又沐浴進神見貴,所以必教傾國傾城貌。”
“難怪聽說她從小就是人見人愛的妖嬈人兒,誰人遇見無不摟抱親吻,在團
裏,她也經不住別人搔癢,就是身上的騷肉特多,一經撩撥就咯咯笑個不停,渾
身亂顫呢。”玉瑩說.
“你可細緻地觀察她,不說她的容貌身姿,單是她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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