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上次梦后,他一直挺在意那红发女子的,不知是不是只因为她长得太好看。
但梦这种东西又不受控制,而且这些梦说不出的怪异,他只好自动忽略。
发现正在梦境中时,他看到“自己”正坐在一间酒楼里。酒楼看起来共有四层,整个酒楼呈“回”字型,正中间是三层高的大金属笼。四周则是开放式的长廊,明显是作为“看台”而设计。
整个酒楼很宽敞,光一侧长廊就能放数十个小桌,每个桌边两个座椅。且从上到下都是这种格局,现在正坐满了人,除了一些在边上侍候的,并没有什么节约空间的举措,应该是一个级别不低的地方。
“何木”现在就坐在第二层的一侧,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得看到底下整个金属笼内的情况。他身旁就是一张小桌,桌上有一壶酒,一叠不知名的水果及一叠干果。另外还有两只小盒,一只盒中装着满满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数字;另一只则是装了些银片,上面有着奇怪的花纹。也不知是何用途。
小桌另一面是一个戴着黑帽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一黑衣侍从,也是带着黑帽。
金属笼内,有两个修真者正在厮杀。
二人却都穿着有些衣不蔽体的麻布衣,手持银晃晃的长剑,胳膊上刻着及其显眼的符号。那符号何木还是能读懂,那是数字符号,代表着一五,三六。
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一会,那“三六”忽然大怒起来,跟见了杀父仇人似地发起狠劲,长剑挥出的剑风一阵快过一阵。那“一五”开始还能阻挡几招,但“三六”越挥越快,直到后来剑气变成了剑网,“一五”再也招架不住,真气一断,连着手中的长剑一起被斩成碎片。
场边就响起一阵欢呼声,也夹杂着一些叹气声。
“胜者,三六!”酒楼内响起宣布的声音,“下一场,一七对一九!”
“呵呵,恭喜了!”身旁那男子道。
“何木”只是略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双眼依然注视着笼内。
笼内,“三六”却依然在发狂似地乱舞。那大笼子和地面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竟然丝毫无损。剑气击在笼壁上,也并没有任何泄露。
“嘭!”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三六”仰面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人估计是不行了,两天第三次发狂了,就算有子虫限制,但这东西毕竟也是毒物,不是能无限使用的。”边上的中年男子道。
“大人,这是您的注牌。”此时忽然一个青衣小童托着托盘走到“何木”身前,上面有一块木牌和一些银片。
“何木”接过木牌,上面写的分明是“三六”。原来这些都是押注用的。
“下一场是一七对一九,您押注吗?”青衣小童又道。
“何木”将桌上盒中剩下的银片全倒托盘内,然后将写有‘一七’的木牌扔了上去。
青衣小童双手托盘,微鞠了一下身体,然后退走了。
“大人对这‘一七’可真是青睐有加啊!”边上的中年男子笑道,“只是可惜此人是挂一字头的重犯,不然我就能做主直接将她划入您的麾下了。现在只希望她能活到那个时候。”
“无妨。”何木听到自己开口道。然后望向场中。
此时场内已被打扫干净,两侧门开起,有两人分别进入了笼中。
如出一辙的装扮。不同的,只有那极为扎眼的暗红色长发及目及之处肌肤上露出的一条条狰狞的疤痕。
是她!何木想到。
疤痕大多是旧的,何木不禁想起那张挂满银钩的大网。还有一些新的。然后她抬起头,面向她的对手。
干枯开裂的嘴唇,苍白如纸的脸,一道长疤斜跨左颊,在发间若隐若现的右额也隐隐漏出同样的疤痕。
是的,看到那一身的疤痕就该猜到这结果了。甚至在更早之前就该猜到一些。
何木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但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坐在这里的“何木”此刻心中有的分明只是漠然。
这女子无疑是个杀人魔。何木想起被她面无表情地割下的头颅及那满院的尸体,又忽然想起更早之前的梦境中,那浑身浴血的小小身影以及当时同样是孩童身体的“自己”。
这应该是同一个人,连同那在庭院角落安静修炼的女童。甚至最早的那些尸体说不定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场中两人已拿起长剑,对面那男子面向这里的手臂上刻的是“一九”。那她自然是“一七”。
一声信号过后,两人就开打起来。
那男子左手持剑,右手却保持着掌刀的姿势,以掌为主剑为辅,不间断地发起进攻。他的右掌并非单纯的掌刀,而是每次劈砍都带着近半米长的火焰“刀”。“一七”只得在以剑招架的同时以真气化盾来抵挡。
然而,看似在堪堪抵挡着,她的真气盾却又稳定异常,直到对手的火焰越来越小,她看准间隙将真气盾瞬间放大“推”了出去,再一剑刺出。
对面却爆发了愈加旺盛的火焰。
火光下,何木看到了她的眼神,既涣散又专注。就像一个虽已力竭却又无法停下脚步的长跑运动员,眼里除了那模糊的终点,已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然后她并没有任何停顿,剑势不止,一剑刺向对手心脏。而对面的火刀也劈在了她的胸口。
“一九”迅速后退,胸口血流不止,但看似闪开了要害。而“一七”正面吃了一记火刀的胸口更是狰狞,那道伤